施城恭在儿子尖锐的目光下崩溃了,精心维持的体面瞬间土崩瓦解。

他浑身颤抖着："璟砚啊,你听爸爸解释......"他抹着眼泪说道,"当年确实是我被杨曼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施璟砚冷笑,"你跟她暗中往来了那么多年,这也叫一时糊涂?"

施城恭噎住了,但很快又辩解道:"是她刻意勾引我的!每天送早餐,找各种借口接近我,说什么要报答我的知遇之恩......"

"呵,知遇之恩?"施璟砚讥讽道,"要不是你先对她示好,她一个小职员敢靠近你?"

施城恭嘴唇颤抖:"璟砚,你要相信爸爸。我那时候也是被她的手段蒙蔽了......"

"手段?"施璟砚突然拔高声调,"你给她买豪宅的时候,怎么不说被蒙蔽?你让她辞职在家的时候,怎么不说被蒙蔽?你把母亲气得卧床不起的时候,怎么不说被蒙蔽?"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利剑,刺得施城恭无地自容。

"我......"他支支吾吾,"后来让她和华晟进门,也是因为施家不能没有女主人。再说,华晟他还小......"

"闭嘴!"施璟砚厉喝一声,"爷爷去世还不到一个月,你就把他们接进门。你良心不会痛吗?"

施城恭被说得面红耳赤,但仍不死心:"你爷爷走了,家里没有人照看，施家确实需要一个女人照顾......"

"需要一个女人照顾?"施璟砚冷笑,"你让杨曼怎么照顾我的,你心里没数?"

他一步步逼近施城恭:"她处处刁难我，还数落我母亲霸占了她的位置；她挑拨你和我的关系,说我对她不敬；她甚至在背后设计我,害我性命......"

施城恭哑口无言,额头冒出冷汗。

他字字诛心,句句见血:"你不是不知道杨曼对我的所作所为,你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施城恭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还有你。"施璟砚转向施华晟,"别以为你能置身事外。"

施华晟吓得一哆嗦,连忙赔笑:"大哥,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一切都是我妈妈撺掇我做的......"

施华晟见施城恭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杨曼身上，他也有样学样。

"年纪小?"施璟砚冷笑,"设计车祸的时候你已经二十四岁了,还敢说不懂事?"

施华晟慌忙辩解:"我......我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一时糊涂才......"

"一时糊涂?"施璟砚打断他,"准备汽车、安排司机、调试刹车,哪一步不是你精心策划的?这也叫糊涂?"

施华晟额头沁出冷汗:"大哥,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

"兄弟?"施璟砚冷笑,"你把刹车做手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是兄弟?"

施华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璟砚,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施城恭在旁边求情,"他毕竟是你弟弟......"

"别在我面前提什么兄弟情分!"施璟砚厉声道,"你们做过的事,哪一件配得上这个词?"

他目光如刀,扫向父子俩:"我母亲含冤而死,你们有想过她的冤屈吗?我差点死在车祸里,你们有想过我的命吗?"

施城恭和施华晟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既然你们这么绝情,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施璟砚冷冷道,"我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这些年的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你们清算!"

施华晟见软的不行,突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