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虎的军营?"李庆阳心头一震。寒山寺那个假赵虎临死前说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住持的禅房有地道通往后山!"他猛地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块青铜令牌,只见背面的"玄武睁眼处"四个字正在微微发烫。
灯笼突然自燃,青色火焰中飞出七只玉蝉,排成北斗形状向山海关方向飞去。李庆阳翻身上马,对仍在地上发抖的陈驿卒道:"你回去吧,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大、大人......"陈驿卒突然抓住李庆阳的靴子,声音变得异常冷静,"小心赵虎的左手。"
李庆阳一愣,低头看去,陈驿卒的眼睛不知何时已变成与玉蝉相同的晶状体。他猛地抽回脚,短剑已经抵住对方咽喉:"你到底是谁?"
陈驿卒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青玉般的骨骼:"我是您父亲留在山海关的......最后一个影卫。"他的声音突然变成苍老的男声,"李肃大人当年在山海关地下......留下了对付七星祭的后手......"
话未说完,陈驿卒的头颅突然爆裂,数百只玉蝉从颅腔中飞出,在空中组成一个复杂的符文后消散。李庆阳擦去溅到脸上的脑浆,发现地上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和一块刻着"李"字的青铜令牌。令牌背面新增了一行小字:"子时三刻,玄武睁眼"。
李庆阳收起令牌,策马向山海关疾驰。夜风呼啸,他怀中的青龙剑越来越烫,仿佛在警告着什么。远处,山海关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宛如一条即将苏醒的巨龙。当他靠近城门时,发现城墙上的砖石缝隙中,隐约有青色的液体渗出,在月光下如同巨龙的血液。
山海关的守军比李庆阳预想的要少得多。城墙上稀稀落落地挂着几盏灯笼,连巡夜的士兵都看不见几个。更奇怪的是,城门大开,仿佛在专门等待他的到来。李庆阳下马步行,青龙剑藏在斗篷下,剑身上的符文透过布料发出微弱的蓝光。
他按照青铜令牌上的指示,避开主城门,绕到东北角的偏门。这里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只有一盏孤零零的青色灯笼挂在门楣上,灯笼纸上画着北斗七星。灯笼下方,城墙的砖石上刻着细密的纹路,仔细看去,竟是一幅微缩的星图。
"果然......"李庆阳伸手取下灯笼,门楣上露出一个凹槽,形状与青铜令牌完全吻合。他刚把令牌放入凹槽,整面城墙突然震动起来,砖石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偏门旁边的墙壁向两侧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嵌着发光的玉石,照亮了台阶上干涸的血迹。那些血迹呈现出诡异的轨迹,仿佛有人拖着受伤的躯体艰难爬行。李庆阳握紧青龙剑,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越往下走,空气越潮湿,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和某种说不出的腥臭,像是腐烂的鱼虾混合着铜锈的气息。
阶梯似乎没有尽头,李庆阳数着自己的脚步,在数到三百六十五步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扇青铜门。门上浮雕着完整的二十八宿星图,每个星座都用不同颜色的宝石镶嵌。李庆阳注意到,北斗七星的位置有七个凹槽,形状与他从寒潭、寒山寺等地收集到的七件物品完全吻合。
"青龙剑、玉简、龟甲、铜钱、剑鞘、襁褓、玉片......"李庆阳从怀中取出这些物品,一一放入对应的凹槽。当最后一块玉片嵌入开阳星的位置时,青铜门上的星图突然亮起刺目的青光,整扇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后吹来一阵阴冷的风,带着地下特有的霉味和某种古老的气息。李庆阳深吸一口气,迈步跨过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