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天下几个修为绝顶的老魔，开启的就是魔境，有洞玄灵境，也就有洞神魔境，都是急于求成，走进岔路里去的。我在这个境界上停滞了百年，直到今日才初开门户，你筑基尚未圆满，听得多了，有害无益！”

杨启昇只能转向别的：“我这心魔变现成真，得怎么才能完全消灭它？”

明夷真人笑了：“心猿归正，即是正神，心猿行偏，即是心魔。用好了，也能用它去对付外来之魔，是为以魔炼魔。”

经历了魔境之中，两次寻求救星，结果都寻来妖魔，杨启昇已经坚定地要独立自主，不倚外物，继续问炼魔之法。

“你这心魔本是你心神行差想错所成，机缘巧合，借助为师的洞玄灵境妙用斩出体内，倒是也有不少好处，只要你以后心正意诚，不犯欺心之过，不生成新的心魔，日后修行，直到炼成金丹之前，心境上都会一番风顺，不会再有大的关隘。你这心魔，外人帮不上忙，只能等你自己安炉炼煞、立鼎炼罡以后，再用罡煞打磨，以周天火候炼化方可彻底消除。”

除了这次魔境历劫，杨启昇又说起来时路上的发生的事，提起自己杀死了独行女贼柳燕娘，还找到了金光洞，干掉了金光鼎的三个徒弟。

接着，又说起救了六个女孩，以及给其中一个抄了部分道书的事。

明夷真人连连点头：“很好，这等畜生不如的东西，俱是可杀而不可留！若是遇到了，力所能及，务必除去。他们早一日伏诛，便可使许多无辜之人免受其害。只是动手之前，需要明定功过，不可误杀滥杀。”

“弟子谨记。”接着，杨启昇提起了叶云樵，说这次多亏师哥帮忙，后面送六个女孩归家时候，师哥也出了大力，而且比自己更加嫉恶如仇……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明夷真人的反应。

他始终认为明夷真人只是想磨一磨叶云樵的性子，并非真心要将他逐出师门，不然的话，肯定会把灵宝五符跟锐光剑气收走。

明夷真人却是没有反应：“你刚才说你从那金光洞的墙壁之中，取出来十二面铜镜？”

杨启昇只得先把装着铜镜的包袱打开，取出镜子给师父看。

明夷真人看完，问：“你要如何用这些镜子？”

杨启昇说：“我原本是想，它们跟我带着的这枚金光神咒符是一套，若能祭炼变小，随身携带，需要用的时候放出来，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奇效。经历了这场炼魔破境，我真切认识到师父常说的，玄门正宗跟旁门手段的区别了，这些外物只能外用，真正的修行之路，还得全凭自身本事，一步一步行过去。”

明夷真人不置可否，把镜子放下，沉默片刻，跟他另起了一个话题：“你在魔境之中已经修到周天境界，虽然现实中还是小河车境，等随我回龙膏山以后，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功力补齐，筑基圆满，到那时候就该安炉炼煞了。”

杨启昇不知道师父要说什么，只能点头称是。

“进入安炉炼煞阶段，你要修炼《灵宝坤载经，地出形体以为宝，需要采炼地煞，洗炼形体，并在下丹田安立地煞炉，到时候你的丹炁外面就会出现丹煞。煞者，出自阴地，能毁人骨骼，消磨意志，滋生种种魔境。你方才炼魔破境的时候，炼的是全五行剑气？”

杨启昇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是，弟子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了？”

毕竟明夷真人也只修炼了火、土两行。

明夷真人说：“是否自不量力，要看你有没有驾驭五行的本事。五行合炼，自然威力最大，变化最多，但你要付出的也别人多出许多倍。我先告诉你，你修的五行元炁，炼煞之后，都会冲击元神，让你产生各种魔心邪念。东方木行之气，生命力最为旺盛，能够让你青春永驻，活力无穷。

但也能让你的心无法静下来，心猿善变，四处奔走，刹那之间，飞出十万八千里，此气越盛，心越躁动，越难驯服。西方金行之气，最为锋利，炼出来的剑煞可削金断玉，无坚不摧。但也能让人越来越冷酷无情，残忍嗜杀，遇到不顺，便要纵剑伤人，有违逆自己的，恨不能立即取其首级！”

杨启昇听到这里，猛然间想起叶云樵来。

他感觉叶云樵是个很有正义感，很阳光热血的少年，但却是有些时候表现得杀意盈满，不可抑制。

回想起当日在金光洞中，明明马雄都死了，叶云樵还忍耐不住，放出飞剑把尸体砍成稀巴烂。

杨启昇问：“叶师哥，难道是因为修炼锐光剑气的缘故？”

明夷真人微微点头：“他急于求成，又只炼锐光剑气，不能自生火行克制，越来越偏。这还只是筑基期的剑气，若是开始炼煞，他会更加嗜杀！”

杨启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想给叶云樵求情，原以为只需要明夷真人回转心意即可，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个缘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