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华妃一回宫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扔了出去,尚不解气,回头怒视曹琴默,“几句话就落了下风,不是聪明吗?怎么连余莺儿那个没脑子的蠢货都说不过?”
“你自己说说你还有什么用?”
我再没用,你现在也只有我能用了不是吗?
曹琴默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紧张的看着华妃,“娘娘,不是嫔妾没有办法,而是因为那事已经扯出太多麻烦了,皇上这会儿态度不明,娘娘刚拿回宫权,此时多生事端于娘娘不利。”
之前的冷遇还是让华妃长了一些记性的。
闻言,华妃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一些,不过嘴上却还是说道:“她算什么东西,也配本宫忌惮?”
曹琴默听出华妃的语气不如之前坚定,劝道:“您是上好的瓷器,她一个破尼瓦罐,不值得您为了她伤了自己。”
“这倒是。”华妃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不过这看着她这么与本宫争宠?”
之前哪次皇上来她宫里不是一来就是好几天,这次就待了一夜就迫不及待去了钟粹宫。
狐媚子,见不到皇上还想法子勾引皇上!
“本宫这次好不容易将她们三个讨厌的压下去,这才几日的功夫,就放出来一个,那本宫折腾这么一回有什么用?”
曹琴默抿了下嘴,小声道:“娘娘,本也不是咱们设的计,她们这是自己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咱们看热闹就是了,现在胜了的是娘娘,又何必脏了手,惹皇上不快呢。”
华妃拧眉,犹豫道:“那就这么等着她们再被放出来?”
已经出来了一个,剩下两个还晚吗?
华妃最了解的除了皇后就是皇上,余莺儿都被放出来了,皇上却没有下旨说沈眉庄和甄嬛如何处置,华妃就明白皇上这是要护着那两个小贱人了。
可是凭什么?
上次没有证据的事自己尚且丢了宫权,这两人凭什么还能好好的待在自己宫里?
曹琴默看着华妃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默默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凭着对华妃的了解她大概能猜的出来华妃这会儿在气什么,也猜到了几分皇上的用意。
或许这是皇上对莞常在的补偿?
曹琴默正想着,华妃叫了她一声,连忙抬头看向华妃,“娘娘?”
华妃欲言又止,“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明白,回去吧,颂芝,本宫让你准备的药材呢,给曹贵人一起带回去。”
“温宜那儿照顾好了,有本宫在,亏不了你们母女。”
曹琴默:“娘娘的大恩大德,嫔妾和温宜铭记在心。”
颂芝上前,“曹贵人,娘娘吩咐准备的药材有点多,贵人先回,晚些时候奴婢亲自送过去,顺便瞧瞧温宜公主,回来也好说给娘娘听,好让娘娘放心。”
曹琴默扭头看了华妃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点点头,“那我就在启祥宫候着你了。”
“贵人客气。”
颂芝一边说话一边将人送出去,重新折回来,一只脚刚踏进来殿内,华妃就睁开眼。
“颂芝,礼送厚点,本宫不缺那三瓜两枣的,曹氏满心都是温宜这个女儿,本宫要用她,不介意给她一些甜头尝尝,况且这次温宜也是遭了大罪,皇上心疼本宫也要对她好点。”
颂芝笑吟吟的接话,“娘娘心善。”
华妃嗔了她一眼,忽然想到什么,“丽嫔……”
“你顺路也去看看丽嫔,给她送些东西,告诉她本宫记得她呢,等有机会就会帮她和皇上求情的。”
颂芝愣了一下,“娘娘的意思是又要用丽嫔娘娘?”
“曹氏一个人太单薄了些,本宫什么身份,下场与她们那些人斗嘴有什么意思?况且,曹氏那人……本宫帮她长长记性,省的她忘了本分,平白生了野心。”
别以为她没听出来,曹琴默这是想劝她息事宁人,自己好从中脱身呢?
这人聪明是聪明,但胆子也太小了些,还没怎么着自己先吓的想要退缩了,着实没用。
不过她有句话说得对,自己刚哄的皇上高兴,此刻不是多生事端的好时候,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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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
皇后待众人离开后就问起安陵容的情况,剪秋冷不丁听到陌生的名字,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后问的是谁。
“娘娘是想帮安答应一把?”
皇后没说话,剪秋想了想,开口道:“安答应就还是那样,沈贵人和莞常在禁足前偶尔去两人住处逛逛,如今没地可去,都在延禧宫里,倒是奴婢听她身边的宫女说,安答应给沈贵人和莞常在送了一回东西。”
皇后挑了挑眉,“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剪秋:“娘娘,安答应家世简单,就算娘娘帮了她,只怕也不是华妃的对手。”
皇后吐了口气,不满道:“有几个能是华妃的对手,本宫也不指望她这个时候能有什么用处,她和莞常在入宫前就姐姐妹妹叫的亲热,这么好的姐妹本宫可是羡慕的紧呐。”
“那娘娘现在就把人找出来是不是早了些?”
皇后:“是早了些,远不到她作用发挥最大的时候,不过余氏出来的比本宫预想的早太多了。”
“这么一个变故摆在那儿,本宫不放心。”
顿了顿,“让安答应也出来见见人,不见识一下得宠的日子,日后再被打回去才会不甘心。”
“剪秋,本宫听说安答应一手好绣工,正好本宫养病无聊,让安答应来陪陪本宫,本宫也看看这人人夸的绣工到底如何好。”
剪秋:“是。”
皇后将安陵容宣去了景仁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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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厦子这会儿守在养心殿外,猜测章弥要与皇上说什么,对于这位帮皇后干了不少脏事的章太医,小厦子在自家闺女口中听了不知道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