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房间？”柳回雪带着温玉走到了三楼，打开了最里面的一道门。

“嗯。”

温玉打量了一下，笑道：“这还真像你的风格。”

他走进去，到床边坐下。

“看来你的房间经常被打扫。”温玉摸了摸床头柜，“一点灰尘也没有。”

“嗯。”

柳回雪帮着收拾着温玉的东西。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柳回雪不免抬头看向温玉。

只见温玉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在察觉到他看了过来又勾起一抹笑容。

“怎么了？”

柳回雪抿了抿唇。

“没什么。”柳回雪快速收拾着东西，将温玉的衣物收拾到衣柜之后，就坐到床边。

“感觉你在不高兴，但是你却不肯和我说。”柳回雪语气有些委屈。

他抬起手，抚平了他嘴角的弧度。

“你不想笑，可以不用笑的。”柳回雪认真道，“一直笑着也会很累。”

“怎么？”温玉看着他，被他抚平的嘴角习惯性翘起，“你不喜欢我笑吗？”

“喜欢，但是我更喜欢你真心实意的笑。”柳回雪再次将他的嘴角抚平。

你是觉得我太虚假了吗？

温玉没有问出这句话。

“好。”温玉嘴角没有再勾起，“我以后不在你面前假笑了。”

温玉笑的时候嘴角勾起，带着眉眼也会弯起来，桃花眼眼波流转，露出浅浅的酒窝，眼里带着些笑意，让人看着如沐春风。

他没有笑的时候，眉眼照样看着很亲切，但是少了亲近感，平添了几分疏离与冷漠。

柳回雪很少见到他不笑的样子。

他能感到平日里相处的时候，他的笑是真心实意的。就算是温墨，他的笑也是那种肆意的笑，给原本柔和的眉眼添了几分锐利。

柳回雪揽过他的肩膀让他在怀里靠着，心里却不免想起以往两人之间相处的细节。

他有没有在他面前假笑过？

好像是有的。

在面对《山水间》工作室员工的时候。

面对他父母的时候。

还有……面对顾欢欢的时候。

对员工和他父母倒是正常，但是为何面对顾欢欢，他的笑容也不是真实的？

顾欢欢可是他唯一的亲人，在平日里的表现来看，他是疼爱顾欢欢的。

察觉到他在出神，温玉抬头看着他。

“在想什么？”

“在想……”柳回雪神色犹豫，见到他平静的眼眸，柳回雪纠结了一番，还是道：“现在一想，你之前面对你妹妹的笑也不是真心实意的。”

连这都看出来了啊。温玉心道。

但是他要怎么说，在和顾欢欢相处的时候，他只能是顾墨玉，只有在他面前，他才是他自己呢？

谁会在扮演别人的时候，会真心实意地去笑？

“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柳回雪见他神色逐渐失落，连忙道。

“是我不好，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温玉见他这般惶恐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

“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道什么歉？”

温玉身子动了动，以便自己靠的舒服些。

“你只要知道，我只有你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互相靠了一会。天色渐暗，管家上来叫人的时候，已经是温墨占据了意识。

“少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