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刘秀华看向门口,开口问道。
“我,傻柱。”
“大晚上的,你有事儿吗?”刘秀华眉头微皱。
虽说傻柱今年只有十七岁,可他毕竟是个接近成年的男人了,这个年纪放在农村里,有很多人已经成家当爹了。
刘秀华是个寡妇,现在又是晚上,她得注意影响。
“那小子的行李落我家了,我给他送过来。”傻柱回道。
听到这话,刘秀华沉默了两秒,下地打开了门。
傻柱没心没肺的哪儿想的了那么多,拎着蛇皮袋就要往里进。
“就放门口吧,我自己拿就行。”木门敞开,刘秀华站在门口拦住了傻柱。
“随便你。”傻柱弯腰放下蛇皮袋,起身的时候,顺着门缝看到了炕上的窝窝头,棒子面粥和一小碟咸菜,眉头微微皱起。
“你就给他吃这些?”
听到这话,刘秀华双手一紧,惭愧的低下了头。
虽说傻柱不要何建设了,可是在刘秀华淳朴的认知里,她还是觉得傻柱是何建设的哥哥。
毕竟是血脉至亲,打断骨头都连着筋呢,哪儿那么容易断呐?
自己身为何建设的养母,孩子到家第一天,连个像样的菜都端不上来。
傻柱作为建设的哥哥,数落自己两句也是应该的。
可善良的刘秀华万万都想不到,傻柱才不会关心何建设的死活呢。
他之所以皱着眉头质问刘秀华,只是因为害怕。
万一何寡妇养不起那个野种,后悔了,再把他送回来,可就糟了!
想到这里,傻柱有些着急,嗓门很大的喊道:
“何刘氏,今天你可是当着全院人的面同意收养这个野种了,你可不能因为养不起他,再把他送回我家!”
刘秀华顿时一怔,愣了两秒,扭回头看着何建设,笑着说道:“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就不会饿着我儿子!”
“哼!行!”傻柱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走到垂花门跟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扭回头,看着刘秀华,喊道:
“明天一大早,我就来找你们,咱们先去街道办把手续办了!”
丢下这句话之后,傻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西跨院。
坐在炕上,透过窗户,看着傻柱离去的背影,何建设的眸中闪过一道冷芒。
最后一晚!
明天去了街道办,有你哭的!
何建设捏紧了小拳头。
刘秀华弯腰拎起门口的蛇皮袋,提到屋里放下,朝大女儿何梅梅说道:“梅梅,你照顾弟弟妹妹吃饭,妈出去一趟。”
还没等何建设张口,刘秀华裹着棉衣就出了门。
何建设收回目光,坐在炕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两个蛇皮袋,脑中灵光一闪。
那两个蛇皮袋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只有些旧衣服,包括何建设的衣服,何大清的衣服,还有白寡妇的衣服。
其实何大清和白寡妇这两年也存了点儿钱,虽然不多,几百块还是有的。
可他们去世之后,丧事都是保城白家的亲戚们帮忙办的。
办完丧事之后,傻柱也问过何大清存款的事儿。
只是没什么卵用!
保城白家的亲戚们告诉傻柱。
何大清没啥存款,连丧事都办不了,要不是他们这些亲戚们好心肠,家家户户捐了点儿钱,你爹何大清死了都没人埋!
我们不和你要丧葬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你还想要钱?
想屁吃呢?!
傻柱当然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