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
常威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的说道:“白金彪同志结婚了吗?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吗?”
张亮拍了拍常威的肩膀,开口说道:“威哥,你我都是军人,战场上刀枪无情,这些年来,牺牲在我们身边的同志们,太多太多了……
金彪同志虽然牺牲了,但他永远活着我们心里!
至于他家里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
交给我们吧,明天我就去保城,把白金彪同志家里的情况详细了解一下,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听保城的战友们说,白金彪同志幼年丧父,由母亲一手拉扯大。
金彪同志的情况是符合烈士评定标准的,等从保城回来之后,我就上报给上级部门。
争取尽快为白金彪同志申请烈士称号,这不仅是对他英勇战斗,不怕牺牲的认可,也是对他家里人的一种慰藉。
国家会有相应的抚恤政策,虽然不能完全弥补失去金彪同志的痛苦,但至少在物质上能给予一定的帮助。”
常威点了点头,眼眶又微微泛红,沉默数秒,常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这就去请假,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保城!”
张亮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理解。
他知道,常威是个重情重义的爷们儿!
白金彪不仅是他们的战友,更是在北棒战场上救过他一命,这份情,常威一定时刻记着!
如今,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再也回不来了。
他能做的,也仅仅只是看望看望战友的家人,尽自己的一点点绵薄之力罢了。
完全理解常威的张亮并没有拒绝,而是点点头:“行吧,我这就去给你订票。”
说罢,二人约好了明天在火车站见,便准备分头行动。
……
刘秀华把何建设送到交道口派出所门口,便赶紧挨家挨户通知宣传新政策去了。
跟着包子母亲上班的这两个多月,何建设也没少来交道口派出所找常威和常胜利玩。
派出所里上上下下的人也都知道何建设是常威收的徒弟,对于这个在扫盲班只学了半年就认识了一千多个字的小神童也是喜欢的很。
一进派出所大门,传达室里看门的老李一抬头就看到了何建设,原本板着的脸立马就笑了:“小建设,又来找你师父了?”
何建设点点头,笑着问道:“李爷爷,我师父在吗?”
听到这话,老李头嗤笑一声:“你个小滑头,你师父每周六值班,你能不知道?明知故问的小滑头!”
何建设嘿嘿一笑,也不尴尬,话锋一转:“我这不是好几天没见您,想跟您聊会儿天儿嘛,李爷爷您最近身体咋样?”
看着表情认真且真诚的何建设,老李头哈哈一笑,皱纹都被挤在了一起:“好的很,好的很!吃嘛嘛香!
你这娃娃,嘴甜的跟抹了蜜饯似的。
去吧,你师父在接待室呢。”
听到这话,何建设略微有些犹豫:“我师父有事儿忙,我就不打扰他了吧,要不,我还是去他办公室等他吧。”
老李头摆了摆手:“不妨事儿,他在接待一个老战友,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案子,不怕你裹乱。”
何建设闻言,点了点头,和老李头打了声招呼,便迈开步子朝接待室走去。
走到接待室门口,何建设刚准备敲门,一个身穿军装的青年推门走了出来。
何建设赶紧后退两步,让开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