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壮眼疾手快,也帮着他一起拉住人。
他小小声音的在钱小江耳边道:“你别看村长爷爷,平日里对咱们说话怪和气,其实他可凶了。”
他娘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到村长爷爷那里,愣是屁都不敢放。
“村长爷爷,我也要去!”赵阳不顾他娘死命拉着他,硬是挣脱,伸着脖子喊。
村长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满意的点头,“成,找你大哥,就算你一份。”
他们赵氏族人自是要团结一心,这兄弟二人,因着冯氏作恶,两兄弟处得,还不如外人呢!
如此促进关系的时机,他自然要成全。
冯氏见村长居然真让她亲养得大儿子去找那拖油瓶,气得心脏砰砰跳。
转过头就朝赵大开骂,“你养得好儿子,是要害死我儿子啊!”
“他自个去死就算了,还要拉上我儿子。”
赵大不理他,只眼神担忧地看向赵阳,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儿子出事他都伤心。
他这种人,说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坏吧,还真没干过啥坏事。
就是个典型的庄稼汉子,每天睁眼就是忙不完的地里活计,至于孩子们,能活着就成。
赵旭从小吃得苦头,他不知道吗?
一个屋檐下,他当然知道,只不过孩子没死,他就当是母亲在教育孩子。
全然不顾孩子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
他的想法是,他只要努力支撑这个家,让它不要散了,就成。
还是钱小鱼来村里,寻求庇护,结果差点变成寻死,才让他稍微对冯氏有点不满。
再后来,大儿子从战场负伤回来,再加上,冯氏的所作所为。
才明白,怪不得,大儿子不愿亲近冯氏,渐渐也不在理睬他这个爹。
只是,为时过晚,不知现在弥补,还来不来得及。
在听见冯氏咒两个儿子死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啪!”一巴掌甩到冯氏的脸上。
刚刚还嘈杂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
大伙见此情景,都在心里乐。
这个软耳根的窝囊男人,终于立了起来。
母老虎的耳光都敢扇了。
冯氏也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这个窝囊一辈子的男人居然敢打自个,上次他要休妻,为得是那个小崽子的未婚妻。
这次打自个,还是为了那个该死的拖油瓶。
冯氏捂着脸怔愣一下,就冲上去,双手并用去撕挠他的脸。
冯氏一心维护的爹娘和宝贝弟弟,居然往人群后缩了缩。
最后还是冯继祖的媳妇,壮着胆子说:“咱们要不要帮二姐?”
话刚出口,就被瘸了腿的老太婆,一巴掌扇了回去。
一张嘴唾沫横飞,“贱蹄子给老娘安分点,若是咱们被花井村撵出去。”
眼神恶狠狠上下扫视着她,“到时候,就把你送给土匪去。”
一句话吓得她缩着脖子,再也不敢吱声。
她女儿听说娘要被送给土匪,吓得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赔钱货,到时候把你送给土匪当储备粮。”
母女两个抱在一起,只敢默默流眼泪,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冯继祖这个做丈夫的,不说帮忙就算了,反而泄愤似的,一人给了她们一脚。
“给娘捶腿去。”
娘俩抹了一把眼泪,顺从的去给老虔婆捶腿去了。
捶腿算什么,她每日里还要给他们端屎端尿,擦屁股。
幸好干旱,否则每日里,还得洗所有人的衣服。
其他看热闹的人,抱着手臂,没有一个人原意上前劝架。
到最后,还是赵阳和赵光两兄弟,跑过去把二人给分开。
到底是生他养他,对他们一直都很好的亲娘。
赵阳可做不到,视而不见。
“娘,你就让二哥去找找大哥吧,”赵光这段时间跟赵旭的关系可好了,他自然不愿看着大哥出事。
上次若不是大哥救了他们,他都活不成,也就是他太小,村长不让他去,否则他也要去找大哥去。
披头散发的冯氏,听见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也向着那个拖油瓶,气得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你们长大了,翅膀都硬了是吧!”
“老娘管不了你们了。”
“你们都姓赵,就我一个外姓人,以后我就姓赵,和你们赵家再无瓜葛。”
冯老头他们站在人群外,听她如此说,赶紧伸手推了推自个老伴。
老虔婆秒懂,一脚把正在给她按摩腿的儿媳妇踹翻,瘸着腿就朝人群里挤去。
心里暗骂,赔钱货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万一赵大真把人给休了,那他们老冯家,跟花井村的人再无瓜葛。
到那时谁还带着他们一家人?
那岂不是完了。
老虔婆一瘸一拐的走到冯氏那里,对着闺女的脸,抡圆了也抽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可是卯足了劲的。
直接就把赵大给比了下去,他刚才打那一巴掌,冯氏的脸可没有被打红。
冯氏只觉得嘴里有一股铁锈味,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好家伙,居然被打出血了。
“娘!”冯氏大叫一声。
她自觉现在可是娘家的靠山,不捧着她就算了,没想到她娘还打她。
老虔婆瞪着冯氏,“快给你男人跪下道歉。”
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娘,让她给这个窝囊废跪下,娘莫不是吃错药了?
她不是一向教她,要拿捏住男人,当家做主吗!
村长不满的看着他们一家人,都火烧眉毛,还有心思在这里干仗呢!
一家子拎不清的玩意,也就是赵大的爹娘走得早。
否则,他非得问问,这玩意是赵氏的种吗?
“行了,行了。没人看你们耍猴戏。”
村长大手一挥,道:“赶紧拾掇一下,吃点东西,带足了水,出发。”
再耽搁下去天都黑了,还上哪去寻人,送去喂狼还差不多。
说起狼,他想起来,白狼正和钱小花那几个孩子玩呢!
让它跟着带路,岂不是稳妥。
呵!像他一样如此聪明的人,才是赵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