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你们善待它，不要把它给杀了吃肉。”

驴子显然对老人也很是有感情，用头轻轻蹭了蹭老者的胳膊，很是依恋的样子。

老者继续道：“我这驴子是车马行里卖得最便宜的，和我家驴子差不多的，都得再加二三两，还不送板车。”

钱小鱼也不会听他一面之词，当冤大头，“成，我去转转，若是你们家的最便宜，我一定回来买。”

老人家，希冀的眼神暗了下来，驴子再卖不出去，他们一家就要断粮了，可怜他的小孙孙还那么小，就要被饿死了吗！

村里好多人都劝他，把驴子杀了吃肉，也够他们爷俩吃好久，可是从小养大的牲口，怎么舍得吃它的肉。

钱小鱼出去转了一圈，打听了一下价格，确实如老人家所说，他们家的驴子是最便宜的，还送一副板车架，很是划算。

老人家一看她果然回来了，很是惊喜的抬头看着她，“孩子，怎么样，大爷没有诓你吧！”

钱小鱼微笑着点头，货比三家，她也没啥不好意思的，索性也不讲价，直接把银子递给他，“大爷，把银子收好了。”

他站起身的时候，钱小鱼见到他断了的一条腿，内心被狠狠触动了一下，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对于这种苦命人，很是怜悯。

或许这头驴子，就是代替着他残缺的腿，如今没有驴子，他又该如何生活？

“大爷，你们家若是离得不远，我可以捎你回去。”

看出钱小鱼很是同情自己，这让他有点局促不安，他没啥需要同情，只要能挣到口，吃得给他的小孙子就成。

“不用了，我能走回去，并不太远。”

钱小鱼见他拒绝也不好在强求，等老人家帮她把驴车套好，准备牵着驴子走得时候，驴子突然发起狂来。

硬生生挣脱钱小鱼牵着的缰绳，用头抵住老人的腿，哀哀的嘶鸣。

老人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毛驴的后背，低声安抚它要听新主人的话，不要尥蹶子，惹新主家的不喜。

“是小老儿对不住你啊！我说好要好好照顾你，而你就当我的拐杖。”老人家抹了一把脸，“你不跟新主人去，有福没粮食吃，怕是活不成。”

钱小鱼静静地听着，一人一驴的互动，原来卖了牲口是为了换粮食，“不如就让驴子，再送你回最后一次家吧，或许它是担心你呢。”

仿佛为了印证钱小鱼说得对，驴子憨叫了几声，似是回应。

确实是回应，早在刚才驴子发狂的时候，就听见它说舍不得主家，舍不得给他喂草料的有福。

最后老者实在劝服不了驴子，只好收拾东西，对钱小鱼道：“有劳小哥了。”

“正好，路上我跟你说说它的习性，让你能快速上手。”

老人家坐上驴车，手把手的教她赶驴车。

驴子见挥鞭子的依然是它熟悉的老头，撒开蹄子就跑，真的是让它往哪走，它就往哪拐，很是通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