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惹出祸事来了。
她拿在手里比划的大刀,被流民一把抢夺。
对着彪子就是一刀砍过去,其他流民见状赶紧一拥而上,把他的独轮车呼啦推倒在地。
彪子躲避不及,被大刀割伤胳膊。
幸好流民多日没有吃饭喝水,浑身虚软,并没有太大的力气。
再加上彪子比较懒,没有用心给刀开封。
所以他的胳膊只被划伤一道口子,并没有啥大碍。
幸好前后的邻居见他们家被流民围了,赶紧大声吆喝。
秦加楼刚好巡逻到附近,听见声音赶紧过来支援。
那些被饿得腿脚发软的流民,哪里是他这个从小在军营里长之人的对手。
长鞭如游龙,很快那些流民就被打得,倒在地上痛哭哀嚎。
其他蠢蠢欲动的人,见此情景纷纷低下头,柿子挑软的捏的道理,谁都懂。
花井村的人,顺利通过这批流民,身后跟着的白家村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们胆战心惊地跟在花井村之人的身后,想要顺利得通过这个山谷。
可是那些流民,见他们并不像花井村那样,每个人手里都持有武器,有村民组织起来的护卫队。
虽然他们的物资也很少,推着独轮车上,只有一些器具,粮食也只有小半袋的样子。
对比他们这些快要饿死得流民来说,可是要强百倍、千倍的。
之前抱着孩子守在花井村队伍前的妇人,又故技重施,跪倒在白家村的队伍前。
“求求你们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家孙儿。”妇人声音粗哑,可怜兮兮的哭求。
白村长带头走在白家村队伍的最前面,心里绷着一根弦。
能做这么多年的村长,自然不是个傻的,他知道这个口子不能开,万一心软开了,把整个村子填进去,都填不满那道口子。
无视哭求的妇人,带着村人继续往前走。
他们不比花井村的人,吃饱喝足,每日里都是倍有精神地赶路。
但凡白家村的人耽搁一瞬,怕是就会追不上他们的脚步。
这几日走下来,他更加坚定要一直跟上花井村的队伍。
他们村里的福星,能寻到水源,他们若是想要活下去,就离不开水源,当然得跟紧花井村的队伍。
他知道,花井村能全身而退,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武器、够狠,还有他们够团结。
可白家村呢?老弱妇孺多,青壮年少,真要打起来,怕是连一炷香都撑不住。
正想着,那个妇人又扑了过来,这次直接抱住了他的腿。
“老爷!行行好,救救我孙儿吧!”
白村长咬牙,硬着心肠甩开她:“走开
只可惜,村长是个精明能干,不代表村里没有蠢人拖后腿哇!
白村长带头走得老远,就听队伍的后方传来争吵声。
暗道一声,“不好”
交代自己的儿子让他带着村民继续追赶花井村的队伍,“老大,你带着大伙继续往前走,不要停。”
他的大儿子担心老爹会有危险,阻拦道:“爹,还是我去吧!”
白老汉摇头,大儿子是他们家的希望,可不能有所闪失。
小儿子从小就有几分机灵劲,即使他当真遭遇不测,相信小儿子也定能,逃出生天。
话落,摆手让他赶紧走,他则带着另一个儿子朝着吵闹的方向疾步跑去。
离着老远他就瞧见,有不少辆独轮车被掀翻在地,那些流民不管不顾的在抢东西。
只要抢到东西,立刻如疯了般,撒丫子就往林子里窜。
甚至,有些人饿急眼的流民,抓一把生的粮食就朝嘴里塞,也不管生的还是熟的,吃到肚里才是自己的,简直拿他们毫无办法。
一个男人因此被噎得直翻白眼,却还拼命往下咽,生怕被人抢回去。
白家村那些被抢了东西的人,哭喊着去追,可流民早就钻进了林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村长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他知道,完了。
这个口子一开,白家村就成了砧板上的肉,谁都能来咬一口。
那些被抢了粮食的人家,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杀千刀的,怎么来抢我们粮食?”
这些粮食都是他们辛辛苦苦从白家村带出来的,平日里担心饿肚子,舍不得敞开肚皮吃。
如今被那些坏人给抢得一粒不剩,往后他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一个老妇人,绝望之下,居然一头撞在枯死的大柳树上。
鲜红的血,喷洒而出。
她的身体软倒在地,眼睛大大的睁着,原本暗黄的眼珠,再也没有一丝神采。
那双睁着的眼,对着天空,像是要问问老天,为何会这样?
儿子大喊一声。“娘!”
他双膝跪地爬过去,颤抖着双手,把老娘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
双眼怨恨的盯着那些流民,就是因为他们抢走了粮食,娘才会被逼死。
轻轻地放下她娘的尸体,抄起他挑东西的扁担,朝着流民冲了过去。
白老汉赶紧喊他的小儿子,“三小子,快拦住他。”
老妇人的儿媳,见丈夫要与人拼命,吓得冲上去抱住丈夫的腰。
婆婆为了给他们省口粮,居然做出这样不可挽回的傻事。
若是她丈夫再出事,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可怎么活下去?
另一边,有个小妇人愣愣地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满地的狼藉。
她不是好心给那个妇人,一口水和一些吃食了吗?她怎么会如恶狼一样突然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