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悬浮的水镜中，正清晰映照着孔宣教导人族钻木取火的场景。

"大兄何必疑惑？"

通天屈指轻弹剑锋，震碎水镜涟漪，

"吾这劣徒机缘可是不差。"

话里话外，全是对自豪。

毕竟孔宣可是他的弟子。

孔宣接连获得天道功德，也证明通天的眼光没有问题。

只见老子眸光微动，太极图上阴阳二气突然加速流转。

他注意到通天从女娲造人开始就未曾收回神识，此刻更是话中有话。

当看到水镜中孔宣将妖尸本源赐予人族的画面时，老子雪白长眉突然扬起。

"三弟是说....."这第二波天道功德，也是孔宣引发的？"

老子声音依旧平静。

但太极图边缘迸发的混沌气流暴露了老子内心震动.

"不可能！"

元始霍然起身，盘古幡虚影在庆云中猎猎作响，

"女娲造人乃补全洪荒生灵之缺，故得天道认可。”

“那孔雀不过太乙金仙，何德何能......"

通天并未反驳，他了解自己二兄的性子。

说得再多，不如让元始亲眼见到。

随后通天抬起右手一道青光自指尖迸射，在空中化作栩栩如生的画面。

画面中，沙滩上孔宣手持枯枝演示钻木取火，初火诞生的刹那，天道功德如约而至。

最刺目的是，那团功德分明有七成归于孔宣与人族！

见此一幕，元始如遭雷击，庆云中金灯明灭不定。

他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画面中孔宣背后的功德金轮。

"二兄现在可信了？"

通天轻笑，诛仙剑意在水镜表面游走，又映照出新画面。

这次画面中，一个人族青年"燧人氏"手持功德火棍，周身缠绕的玄黄之气与孔宣如出一辙。

老子突然抚掌大笑，笑声震得殿顶璎珞叮当作响：

"妙哉！”

“以凡俗之物引动天道感应，此子倒是深谙‘大道至简’之理。"

听到老子的赞叹，元始心中更加难受。

"即便真是他所为......"元始强压震惊，声音却泄出一丝波动，"传授这等粗浅技艺也能得功德，天道莫非......"

"二兄慎言。"

通天突然肃容，背后诛仙剑阵虚影暴涨，

"天道至公，既然降下功德，自有其道理。"

老子若有所思地收起太极图，目光在两位师弟之间游移。

他注意到元始说"粗浅技艺"时，通天眼中闪过的锋芒。

这分明是动了真怒。

自三清化形以来，还是头次见通天为个徒弟如此较真。

"三弟收的好徒弟啊。"

老子突然感叹，指尖凝聚出一缕太清仙光，

"能两次引动天道功德，这份机缘连我等都未曾有过。"

元始闻言脸色更沉。

他岂会听不出老子话中深意？

女娲成圣在前，孔宣获功德在后，若顺着这个趋势......

想到某种可能，元始庆云中的盘古幡突然发出刺目清光，将玉虚宫照得如同白昼。

通天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元始，突然话锋一转：

"说起来，二兄当年若真将那记玉清神雷劈实了......"

"通天！"

元始勃然变色，头顶庆云中金灯齐齐炸碎三盏。

当年他确实想灭杀孔宣，若非通天出手阻拦......

老子见状轻咳一声，太极图化作金桥横贯二人之间：

"都是同门，何必旧事重提？倒是孔宣此子......"他目光转向水镜，此刻画面中孔宣正将三妖本源分润人族，

"这般处置，倒暗合三弟"截取一线生机"的道韵。"

通天闻言笑意更浓，诛仙剑影在水镜周围结成阵图：

"大兄慧眼。吾这劣徒虽行事跳脱，却最合我“截”之所念。"

而就在此时，画面中异变陡生。

只见画面中，孔宣一阵倒置后，东海之滨竟然再次出现一团天道功德。

这次的天道功德，于刚才的天道功德相差无几。

"这......这......."老子手中拂尘啪嗒落地，太极图竟短暂失去控制，"第三波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