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窟内,灵汐指尖在一方特制的玉盘上轻点,幽光闪烁,勾勒出繁复的纹路。
“这‘烛火’的网络,还真是好用。第一批关于药不然炼制‘清心玉露丹’的龌龊事,已经放出去了。”灵汐嘴角扬了扬,看向一旁盘膝调息的沈安。
沈安睁开眼,眸中清明:“目标呢?别只在灵府内部传,金石城那边,还有一些对元沧阳奉阴违的附属势力,都得让他们‘不小心’知道。”
“放心,”灵汐眨眨眼,“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都安排妥当了。这次用的是最隐秘的几个节点,保证查不到我们头上。药不然那些丹方记录,详细到他哪天用了几两活人魂魄,都写得清清楚楚。啧啧,这老东西,真是个畜生。”
沈安“嗯”了一声:“这种东西,最容易引起恐慌和愤怒。先让这把火烧起来,看看元沧怎么应对。”
“他还能怎么应对?肯定气得跳脚呗!”灵汐轻笑,“不过,他越是压制,这火只会烧得越旺。”
灵府之内,仿佛一夜之间,空气都变得诡异起来。
丹药堂的弟子们,往日里大多埋头炼丹,此刻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药长老他…他炼制清心玉露丹,用的竟然是…是活人魂魄!”一个年轻弟子脸色发白,声音都在发颤。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弟子叹了口气:“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你们想想,药长老平日里那些丹药,效果是好,可总觉得有些…邪性。”
“可…可是府主不是一直很器重药长老吗?难道府主也……”另一个弟子不敢再说下去。
“嘘!小声点!你想死啊!”
“就是,这种事,咱们这些小人物,还是少议论为妙。”
话虽如此,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迅速生根发芽。尤其是那些曾经服用过药不然丹药的人,更是心有余悸,暗自后怕。
一些低阶长老也听闻了风声,他们虽然不敢公开议论,但私下里却多了几分忧虑。药不然若真如此丧心病狂,那灵府岂不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府主元沧,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元沧的府邸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废物!一群废物!”元沧一掌拍在身前的玉石案几上,案几应声而裂。他面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冯实战战兢兢地跪在下方:“府主息怒!属下…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这消息传得太快,而且…而且源头都指向一些不记名的玉简,根本无从查起。”
“无从查起?”元沧怒极反笑,“好一个无从查起!这灵府之内,还有什么事是本座查不出来的?!”
他当然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人捣鬼,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沈安!还有刑律长老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府主,这些消息…会不会是…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冯实小心翼翼地问。
元沧冷哼一声:“栽赃陷害?药不然是什么货色,本座心里有数!但这些东西,怎么会泄露出去?!”他烦躁地踱着步,“肯定是丹药堂内部出了问题!给我查!所有接触过药不然核心丹方的人,一个都别放过!尤其是那些跟刑律长老一系走得近的,重点盘查!”
“是!”冯实领命,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他知道,府主这是要大开杀戒了。
一时间,灵府内风声鹤唳,不少平日里与刑律长老派系稍有瓜葛的弟子,都被血杀卫带走盘问。有些人只是说了几句抱怨的话,便被扣上了“动摇军心”的帽子,下场凄惨。
整个灵府都笼罩在一片高压的恐怖氛围之中,人人自危。
刑律长老的府邸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长老英明,”一名黑衣属下躬身道,“元沧越是如此打压,人心便越是思变。如今丹药堂那边,已经有不少人对元沧心生怨怼了。”
刑律长老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还不够。药不然只是个引子,真正要对付的,是元沧。继续把水搅浑,让更多的人看清楚元沧的真面目。他不是喜欢独断专行吗?那就让他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是!属下明白。我们会将药不然的罪行,和他平日里包庇纵容,打压异己的行径联系起来,让那些中立的长老也好好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