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识腕间猛然发力,瓷片在张大腿根划出血线:"最后问一次——当年往酒缸投毒的是谁?"
"是你!"张大突然暴吼,腐臭的唾星飞溅:"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畜生!"他枯瘦的身躯爆发出垂死之力,竟拖着宁识撞向土墙,墙皮簌簌剥落:"都在酒里!都在他娘的酒里!"
宁识目光冰冷,“你以为什么都不说,我就怕了你了?那就等着看吧。”
张大冷笑一声,“少废话,老子落到今天这地步,都是被你所害,想不到你藏的这么深,到今天终于露出你的鬼尾巴了。”
宁识松开手:“你以为那天为什么你会碰巧站在那酒缸下?你想过吗?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砸中你了呢?”
张大面色古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没错,那一天他本不应该去酒坊。是胡家人派人来找他,让他劝和张三从了胡小姐,这才在那台阶下站了许久。
难道,真的是胡有仁要杀他?这个念头在张大脑海中一闪而过,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这小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他绝不能上了张三的当!
张大挣扎着怒喊:“反正我活不久了,你也别得意。我告诉你,那胡家是个被诅咒的鬼地方,等你做了他们的金龟婿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下来陪我。”
宁识靴尖碾过张大腿根溃烂的腐肉,鞋底沾着的秽物在月光下泛着腌臊的油光:"弑父的畜生也配谈诅咒?"她突然揪住对方稀疏的头发,将人扯到窗前,"看看院里那口井——你爹的冤魂正在井绳上晃悠呢,要不要送你去父子团聚?"
"你这披着人皮的恶鬼!"张大枯爪抓挠着窗框,指甲在木头上刮出刺耳鸣叫,"胡有仁迟早把你剁了喂狗!你娶的那个胡家小姐...嘿嘿..."他忽然爆出癫笑,腐臭的唾星飞溅,"洞房夜掀了盖头,当心看见女鬼的脸!"
宁识的指尖突然绽出朵刀花,银匕在五指间翻飞如蝶:"长沙火宫殿的臭豆腐晓得伐?"她俯身时发梢扫过张大痉挛的脸颊,"我剁辣椒的手艺呀——"刀刃突然抵住他突跳的颈动脉,"能把剁椒鱼头片成十八瓣不沾腥气。"
张大的喉结在刀尖下滚动如濒死的蛙:"你...你疯了...”
"是呀是呀~"匕首突然沿着他肋骨游走,像在案板上剔鱼刺,"长沙人嘛——"刀光骤闪挑开他衣襟,"常杀人自然要常练手咯~"
利刃破风的刹那,宁识突然变调哼起小曲:"我地乖乖你莫怕呀~"刀尖却精准剜进心窝,"三秒就送你去嗦正宗臭豆腐~"
血花喷溅时她旋身避开,绣鞋尖勾起翻倒的尿壶挡住污血:"哎呀呀~"指尖弹了弹刀刃,"张大哥的血比胡家陈酿还稀薄,做血豆腐都不够劲道~"
张大枯爪抓向虚空,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宁识哼歌擦刀的身影。她突然蹲下身,用染血的刀尖在他额头画了个笑脸:"黄泉路上见到你爹——"红唇勾起甜腻的弧度,"记得说下辈子要去长沙吃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