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父亲是否叫陆长安?”晚舟举起泛黄的纸页,“当年街坊们为保护被抄家的陆家,把怀表藏在茶馆地砖下。”
老杨头在青石地砖前焚香三柱,撬开第三块砖。油纸包裹的怀表泛着幽光,表盖内藏着张全家福:幼年的陆长安坐在茶馆门槛上,背后站着穿长衫的茶社老板。
“这是我爷爷……”陆明川指尖颤抖,“他临终前总念叨要回梧桐街找东西。”
第四节:特别茶会
次日清晨,茶馆挂出“怀旧茶会”的布幡。街坊们搬来老物件:生锈的饼干盒装着粮票,掉瓷的脸盆盛着旧照片。八十岁的吴奶奶指着墙上的黑白照:“瞧,这是你爷爷给街坊写春联的样子!”
陆明川在角落里发现父亲的手札:“1992年7月16日,梧桐街拆迁未遂,全因茶馆收留的孤老联名上书。”泛黄的新闻剪报滑落,头条标题赫然是《百年茶社成文物保护点》。
“现在轮到我们守护它了。”晚舟将联名册推到他面前。林小满带着美术社同学冲进来:“我们画了茶馆3D复原图,能申请历史建筑保护!”
第五节:金缮
暴雨夜,陆明川浑身湿透地撞开茶馆门,怀里护着被雨淋湿的规划图:“我和总部吵翻了,但争取到三个月缓冲期。”
老杨头端出金缮工具:“小陆,会补瓷器吗?”他指着茶海上那道百年裂痕,“这壶同治年间摔过,用金漆补了十三次,越破越金贵。”
晨光再临,修改后的规划图铺在八仙桌上——咖啡馆后移十米,茶馆作为文化空间保留。陆明川的袖口沾着金漆,正帮老杨头修补茶壶。
“叮铃”,第一批客人推门而入。张伯捧着新鲜的茉莉花:“街口花店小赵送的,说是新老邻居的见面礼。”
柜台上,那把金缮茶壶映着朝阳,裂纹里流淌着百年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