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的话音一落,柳德厚又朝他挪了挪屁股。
生怕他把自己赶到对面去。
渡过了刚才最初那阵乍见到亲人的激动期,他一个大男人,被三个如今还算陌生的女人包围。
心里总有点发毛。
徐僖元看向对面三个目露不解的女人,安抚地笑笑,解释道:“爸失忆了。”
外婆:“……”
柳悦宁:“……”
南溪:“……”
三脸怔愣。
怪不得……
她们刚才就觉得外公有点怪怪的。
好像跟他们隔了一层什么似的。
外婆看向他的脑袋,眼睛又红了,“老头子,你当年,到底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是不是就是那时候受的伤,失的忆?”
柳德厚点点头,又摇摇头。
徐僖元见他一脸为难,接过话头,“爸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我来说吧。”
柳德厚顿时拍拍他的肩,一副交给你的放心模样。
他嘴笨,真不知道该咋说?
而且,对面三个女人都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他一个大老粗,好怕那句话说得不对,伤到了她们。
徐僖元朝他安抚地笑笑,看向对面。
“我回国后,本想派人去把爸的尸骨挖出来,带回村里好好安葬。”
“可专业搜寻队寻遍了当年整个塌方现场,都没有找到他的尸骨。”
南溪跟外婆对视一眼,双目里全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那可是垮塌了半座山峰啊。”
而且,还是在交通极其不便的深山里。
不用想,都知道那个工程量有多大?
徐僖元在这么短时间里,是如何做到的?
徐僖元慈爱的目光落在她怔住的小脸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是你的心愿,不管多难,爸爸都会帮你完成。”
南溪:“……”
她悄悄瞅了一眼妈妈的表情。
得!
她还是闭嘴吧。
徐僖元没有在意她的打岔,继续说:“之后,我的人走访了附近几个村落,都没有人亲眼看到爸被泥石流掩埋的画面。”
“而且,当地人都说,爸的身手和敏锐度是出了名的好,即使发生山体滑坡,他也该提前察觉危险,把自己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不应该轻易折进去。”
“所以,我的人就合理怀疑,爸当年可能没有死,或许,他在转移的过程中,不小心掉落山下的河流里,被水冲走了。”
南溪顿时想到了那把充满划痕的镰刀。
看向外公脑袋上那条明显的伤疤。
心里揪疼一片。
外公肯定是被山上滚落的石块砸到了脑袋,受了伤,所以才避走失败,掉落河流。
不然,以他的身手,肯定早跑出来了。
“我听了他们的推断后,立刻加派人手,顺着山下那条河流的方向,一路往下游找。”
“虽然机会渺茫 ,但事在人为,只要不放弃,我相信,就一定会有奇迹。”
“可我派去的人一路找到边境线交界处,都没有任何发现。”
“他们问我还要不要继续时,我肯定地告诉他们,继续。”
“无论生死,我总要一个确切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