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柴皇城:“柴家这前朝遗脉的名声,可就不好说了!”
武大郎满腔怒火,差点从眼睛里喷了出来。
薛蟠啊薛蟠,也不想想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柴修蕊这等神人,也是你配得上的!
谁敢打柴修蕊的主意,那就是与我武大郎为敌!
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武大郎真想冲上去,打掉他满嘴牙齿!
鲁智深和孙安怒目而视,砂钵大的拳头紧紧攥着,汗水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柴皇城猛咳了几声,刚要开口,薛蟠对着贴身护卫喊道:“将那姓洪的押上来!”
不一会,家丁们押着洪教头进了大厅。
薛蟠用筷子指着洪教头,大声说道:“姓洪的,你给大伙说说看,这柴家庄,如今是怎样的藏龙卧虎!”
鲁智深狠狠剜了洪教头一眼,冷哼一声,震得他瑟瑟发抖,没差点尿裤裆。
“我们家衙内问你话呢!”
一个家丁将手指抠进洪教头肩膀上的伤口,洪教头“啊”的一声惨叫,鲜血顺着袖子流了下来。
“衙内……”
洪教头满脸痛苦,喘着粗气:“柴家庄……私藏攻打清风山的官军!”
“胡说八道!”
柴皇城怒目圆睁,苍老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他颤巍巍地指着洪教头,对薛蟠说道:
“我柴家世代忠良,岂会干出此种大逆不道之事!
此贼比武失手,被这位大和尚打翻在地,因此怀恨在心,如今不过是想借刀杀人罢了!还请薛衙内明鉴!”
话音未落,洪教头突然仰头狂笑:“老匹夫还想狡辩?你敢说,黄都监此时不在你庄子上?”
说着,转向薛衙内:“衙内,这老匹夫嘴硬,不必跟他计较,一搜便知!”
“哦?私藏战败官军,这可是灭三族的重罪!”
薛蟠猛地踹翻矮凳,将宝剑重重砸在桌案上:“柴远,你最好给本公子一个交代!”
厅内气氛瞬间凝固。
鲁智深暗中握紧禅杖,孙安的镔铁剑已出鞘三寸。
柴远瞥见武大郎微微点头,心中一凛,突然扑通跪地:“衙内息怒!
洪教头所言虽无实据,但事关重大,小人恳请衙内亲自搜查!
若有一件违禁之物,小人甘愿自缚请罪!”
说着,他转头厉喝庄丁:“准备火把,带薛衙内搜查!”
薛蟠斜着眼睛瞟了柴远一眼:“柴兄,有胆量!若是搜出证据,柴家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就在这时,一个庄丁突然撞开大门,闯了进来,手中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东家!在洪教头的被褥夹层里搜出了这个!”
薛蟠劈手夺过,展开一看,刹那间浓眉倒竖——
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列着人名,后面还有一串的数字。
薛蟠踹翻座椅,用剑鞘挑起洪教头的下巴,一脸轻蔑地说道:“姓洪的,你竟然欠下那么多赌债?”
柴远站起身来,接过纸条,浑身颤抖:“好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三千五百八十七贯,合着你将柴家庄当成还赌债的筹码了!”
说着,将纸条递给了柴皇城。
柴皇城气得胸口一阵绞痛:“姓洪的,我柴家待你不薄!
当初你被柴进赶出沧州,是我让远儿收留了你!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
为这几贯臭钱,竟要将救命恩人往火坑里推?”
说着,颤巍巍地转向薛蟠:“薛贤侄,此等凶残狡诈之徒的话,能信吗?”
武大郎猛然夺过纸条,团成一坨,塞进洪教头嘴里。
洪教头被呛得满脸涨紫,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
“薛衙内,别信他们!这是……”
“聒噪!”
洪教头还没说话,孙安突然猛喝一声,跨前一步,拔出镔铁巨剑,一剑斩向洪教头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