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剑锋指向某个人时，其上的血色纹路就会剧烈翻涌，隐约形成一个与目标相似的面容轮廓。

古月的手不自觉地按在异剑匣上，匣中的邪剑们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震颤，那震颤中既包含着恐惧，又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渴望。

绝芷珊的霜天剑则完全被冰晶覆盖，仿佛在竭力抵御这柄邪剑散发的邪恶气息。

而渊皇，他的眼中终于流露出真实的恐惧，跪倒在地，干枯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突然，一道扭曲而沙哑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又似直接钻入脑海深处：

"我乃，颠理倒真！仙界圣人弟子所铸邪剑！"

绝芷珊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柄妖剑。

仙界的圣人弟子竟会锻造如此邪物？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霜天剑上的冰晶因主人的震惊而簌簌掉落。

古月却只是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找到你了，颠理倒真。"

绝芷珊猛地转头看向古月，紫眸中满是惊疑。渊皇仍跪在原地颤抖，干枯的手指深深插入地面，仿佛在极力抵抗着什么。

邪剑"颠理倒真"的剑身泛起诡异的波纹，声音中带着嘲弄："你来晚了。"

古月无所谓地耸耸肩："森狱阎罗也说过同样的话。"

"桀桀桀..."剑身剧烈震颤，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见过它了，与它签过契约了，该我了。"

古月眯起眼睛："到底是什么契约？森狱阎罗没有告诉我。"

剑身上的血色纹路扭曲成一个讥讽的笑脸："它没说，我为什么要说？签，就行了。"

"行，我签。"古月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刹那间，颠理倒真瞬间来到古月手中。古月只觉一股刺骨寒意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五脏六腑仿佛被冻结，却又在转瞬间恢复正常。

邪剑已重新悬浮在空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结束了？"古月活动了下手腕。

"对，你可以走了。"颠理倒真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不定，"不过..."

剑身突然指向绝芷珊，七颗黑宝石同时亮起："她得留下。"

绝芷珊的霜天剑瞬间爆发出刺骨寒气，地面凝结出厚厚的冰层。

古月眉头紧锁，双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为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寂静，颠理倒真剑身上的血色纹路缓缓蠕动，却始终没有回应。

就在这凝重的氛围中，一阵骨骼错位的"咔咔"声突然响起，渊皇缓缓直起了佝偻的身躯。

"这是，命运。"渊皇的声音不再断断续续，而是带着一种古老而沉重的韵律，"吾等王族，的命运。"

古月猛地转头，只见渊皇虽然变回了刚开始遇到他的模样，但眼中的浑浊已褪去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清明，他身上的龙袍无风自动，那些黯淡的金线竟开始泛起微弱的光芒。

"什么命运？"古月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