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突然从背后扑来，柠檬黄的防晒开衫裹着柑橘香水味兜头罩下，凉鞋上缠绕的荧光色绑带缠住方青青的踝骨，像某种热带藤蔓。

她们交叠的影子在高级灰的地板砖忽长忽短。方青青的罗马凉鞋叩击地面发出清响，脚趾甲涂着雾霾蓝的哑光甲油。

林晓晓踩着厚底洞洞鞋，每走两步就溅起细小的水花﹣﹣﹣方才经过露天花园的喷泉时她非要踩爆降温喷雾留下的水渍。

她颈间银链坠着的冰晶吊坠随动作跃动，与方青青锁骨链上的海蓝宝偶尔相撞，发出风铃般的碎音。

拐进餐厅走廊时穿堂风忽然扬起方青青的裙裾，她伸手压住时露出系在脚腕的朱砂红绳。

林晓晓趁机把吃剩的冰块贴在她后颈，在对方的惊叫中大笑着逃跑，方青青的发梢不知何时挑染的蓝紫色在晨光下折射成亮闪的光弧，草编包上别的向日葵随着奔跑剧烈摇晃，抖落几粒晒干的雏菊花瓣。

五星级酒店的早餐厅设在35层云端，她们踩着波斯地毯穿过水晶帘幕时，林晓晓忽然攥住方青青的手腕。

整面玻璃幕墙外，初升的朝阳正将海面染成流动的金箔，而室内二十米长的自助餐台犹如展开的清明上河图，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哪是早餐，分明是艺术品展。"方青青抚过餐台中央的冰雕，三色堇与蓝莓冻成的花束在干冰雾气中徐徐旋转。

戴白手套的厨师长正在开放式厨房煎制班尼迪克蛋，铸铁锅滋滋作响间，溏心蛋裹着荷兰酱滑落在烟熏三文鱼上，旁边戴着高帽的面点师傅正将玫瑰酥皮往杏仁塔上轻按。

林晓晓的银质餐夹悬在半空："现开的生蚝要配柠檬叶碎还是红酒醋冻？"她面前的水晶冰山上，吉拉多生蚝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方青青舀起一勺墨鱼汁炖饭，黑曜石般的米粒间嵌着藏红花与帕玛森奶酪，抬头望见侍者推着松露车缓缓而过，意大利白松露在刨刀下化作雪片。

"尝尝这个。"林晓晓递来鎏金骨碟，拇指大小的蟹粉汤包在澄皮里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