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颜拦住他,示意他继续听。
“胡庸,你说话最好过过脑子,没有我们死守雁门关,北陵玄甲军就算来了也没用。”
“哼,我不和殿下在这里打嘴上官司,我们晋城军来了再签约,可是圣上的意思。您这可是违反圣令,抗旨不遵。”
“本殿下是不是抗旨不遵,自有父皇圣裁,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守城之将置喙!”
“哼,本将自会上折子,还请殿下尽快回京复命,皇上等着定夺呢。”
帘子被大力撩开,胡庸其气呼呼的走出来,后面跟着两个士兵,看到温初颜和路平,眼皮都没抬一下,嚣张的紧。
路平大步进去,“王爷,咱们浴血奋战,难不成无功还有过!他们太猖狂了。”
萧熠抬手捂住胸口,缓了会,说:“猖狂也没用,反正蛮夷打跑了,条约咱们签了,关他们屁事!”
萧熠缓了缓,又说:“你看着点弟兄们,尽量不要和晋城军发生冲突,咱们尽快回上京复命。”
“是,王爷!”
萧熠看向温初颜,换上笑脸,“王妃辛苦了。”
“不辛苦。”温初颜转身走了。
她还得处理阿史那颂叔侄的事情,现在晋城军来了,以免节外生枝,拖延生乱。
温初颜去关押阿史那泰的营帐,却被门口的士兵拦住,“胡将军正在审讯战俘,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温初颜笑了,“我是闲杂人等?!里面的战俘都是我抓的。”
“老子管你是谁,反正不准进!”
在她面前称“老子”,温初颜一听就来气,抬手一掌将士兵打飞出去。
看着瘫在地上的士兵,她冷笑,“我擒住阿史那泰时,你还在晋城军营睡觉呢。”
温初颜掀起帘子进去,就见阿史那泰嘴巴里塞着一块破布,上半身裸着,刀痕交错,鲜血淋漓。
胡庸转过头看她,“什么人?!本将军正在审问要犯,滚出去!”
“你就是胡将军?!”
“知道是本将军,还不快滚!”
温初颜伸手拿起一旁的马鞭,也没废话,就一鞭子抽了过去。
而胡庸压根没将眼前的女人放在眼里,伸手就去接那马鞭。
这也不怪他。
毕竟,他没有亲历雁门关一役,以为雁门关的士兵都快死绝了,之所以能打退胡人和突厥人,不过是借北陵的势。
可是,当他的手一触到马鞭,立时就后悔了!手里面抓的哪是马鞭,简直就是一根烧红的烙铁。
他下意识的想甩开,可是,那马鞭如同长了眼睛的藤蔓一般,一直往他身上缠。
胡庸惊恐尖叫,后退几步倚在角落里粗粗喘息,“你,你是谁?!你这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
温初颜冷笑,“原来胡将军也知道什么叫以下犯上,刚刚骂秦王时,不是骂的挺溜的吗?!他好脾气,本王妃可不惯着你!”
胡庸一愣,片刻后,又阴森森的笑起来,“末将可不知道什么秦王妃,只知道秦王被褫夺封号,现在只是六殿下。”
他肆无忌惮看着温初颜,“六殿下好像没什么王妃吧,新婚夜圆房的不是姨娘吗?!哈哈哈。”
温初颜牵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笑,“你说的没错。”
她缓步走向胡庸,“所以呢? 你是在羞辱我吗?”
她伸出美玉一般的手掌,轻轻按在旁边的长案上,只见那长案瞬间四分五裂。
胡庸瞪大眼睛,盯着那长案,顿时语无伦次,“我,我,我,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朝廷武将!”
“我还是天家的儿媳妇呢!你说我要做什么?!”
她凑近胡庸低声道:“我立下不世之功,你说,我这个时候把你杀了,皇上会怪罪我吗?!”
胡庸张大嘴巴,脸色惨白,是啊,是啊,这个时候,她就算杀一百个人,皇上也不会怪罪啊,他怎么那么蠢呢!
“王妃,王妃,末将错了,末将错了。”
胡庸身子一蹲,来了个滑跪,双手合十拜倒在温初颜跟前,“王妃,王妃,末将有眼不识泰山,王妃大人有大量,请王妃饶命,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