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手，放手啊，我是沈姨娘，我是沈姨娘啊，萧熠，你看看我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熠，你个畜生，你不是人，你个畜生。”

“萧熠，你不得好死！”

……

沈如月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萧熠紧攥的拳头也渐渐舒展开来，晚上的雁门关能冻死人，希望她早死早超生。

春燕站在萧熠后面，默默地看着他，眼神中的惊恐一闪而逝，“王爷，万一尚书府？”

萧熠蓦的回头，“什么尚书府？！沈姨娘出去游荡还没回来，你们等等她，本王回军营了。”

“是，王爷。”

……

春燕是等不来沈如月的，因为，她此刻正在雁门关外枯黄的芦苇丛中来回徘徊。

虽然，她累得几近虚脱，但是，她还是不敢停下来，一停下保准会冻死！

再加上周遭狼嚎声不断，她想停也不敢停。

沈如月冻得不停的哆嗦，一遍遍低声诅咒，“萧熠，萧熠，我一定要杀了你，还有温初颜，还有那些个贱民，你们等着，我沈如月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啊，啊啊……”

她不敢大声叫，只敢低低的吼，“萧熠，我为了你失去所有，你竟敢这样对我，我沈如月一定千百倍奉还，你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

“我沈如月不会死，我就算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不会死，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你们，你们都得死，凉州城的人都得死，我要让凉州城成为地狱……”

沈如月的声音越来越小，眉毛和睫毛上都结了一层霜，她大口的喘着气，头缓缓下垂，而后，又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我不会死，我不会死，我不能睡。”

她一口咬在胳膊上，直到唇角溢出温热的血，才抬起头。

眼前人影憧憧，她迷迷糊糊的摇头，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不会死，我沈如月是尚书府嫡女，我不会死，不会死，你们都得死……”

……

“嘿，嘿，清醒了没？！”

粗粝的手掌重重的拍在脸上，拍的沈如月全身都疼，她蓦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满脸横肉的男人，“你是谁？”

“我是谁？”那男人冷笑，“我是谁，不妨去问问萧熠！”

“萧熠！哼。”沈如月冷冷的盯着他，“你是萧熠那个畜生派来的？！”

“畜生，哈哈哈，老子也觉得他是个畜生。好了，咱们不绕圈子。”

那男人一屁股坐在床边，盯着沈如月道：“我知道你是萧熠不想要的沈姨娘，尚书府嫡女，我呢，以前是萧熠的手下，他打了老子五十军棍，差点没把老子打死！”

“所以，咱们是一路的，你想要萧熠死，咱们不妨合作。”

“我为什么要信你？！”

“沈姨娘，你现在有得选吗？！你要是不信我，我就还是把你丢回去，你等着被狼给啃了吧。”

沈如月眼珠子乱转，想了一会，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就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能做什么，你先把脸上的伤养好，等你的脸恢复了，我就送你回去，你就是我在王府后宅的眼线，咱们两个联手，将萧熠的后宅搅个天翻地覆。”

沈如月冷笑，“光搅后宅算什么，萧熠的后宅又没有什么，我要毁掉他最珍视的东西。”

“萧熠最珍视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