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身子不好,去庄子休息了,本世子代北陵王接旨。”
“好。”
陈启看向谢松庭,只见他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丝毫没有要跪的意思。
“北陵世子下跪接旨!”
画堂春看向谢松庭,见他唇角微扬起笑意,动唇道:“本世子刚刚攻打突厥大本营,来回奔波,劳累过度,皇上会体恤的!”
“你!”陈启一怒,气急攻心,隐隐的又觉气血上涌。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真气,展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蛮夷肆虐北境,命北陵全力配合河西关抵抗蛮夷……钦赐。”
“臣,谢松庭接旨!”
谢松庭说着接旨,却没有动。
陈启等了片刻,看谢松庭没有起身的意思,便一步步走至近前,将圣旨送到谢松庭面前,“谢松庭接旨。”
谢松庭伸出手,握住圣旨一角,挑眉看陈启,“陈公公,北陵如何?”
“好!山好,水好,人也好!”
他冷冷的视线一扫,“只是不知道,这么好的北陵会不会一直姓谢啊?!“
”陈公公操心太过,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谢松庭抽过圣旨,向长案上一丢,冷嗤道:”像你这条忠心耿耿的好狗,不知道是何结局,本世子很期待!“
陈启倏然变色,冷冷的道:“定国公府和北陵才是皇上的好狗,指哪咬哪,我陈某人不是!”
画堂春噗嗤一声笑出来,“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陈公公这么与众不同吗?!你不过是比我们少了点东西而已!”
说着,画堂春的视线向下,落在陈启的小腹处。
陈启陡然色变,伸手去掐画堂春的脖子,画堂春疾步后退,旁边的杨柳风母女立时扑上来,一人一把弯刀挡在画堂春面前。
陈启后退两步,看着母女两人,拂尘一扫,道:“圣旨传到了,告辞!”
他转身就走,本以为谢松庭会拦他,却没成想一路畅通无阻。
直到出了王府大门,他才捂住心口,不停的想,她们是谁?!
那把弯刀好熟悉,使弯刀的人不多,何况是双刀。
是封家的孽种吗?不可能,她们都已经死了,全都烧死了!
没有活口,他一块块焦炭般的尸体检查过,有根乌黑的手腕上,带着一个金镯子,那镯子是他送的。
他不可能认错,不可能!
陈启快步向街市上走,想尽快离开北陵王府。
他走的太快太急,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人。
突厥人打扮,一路飞檐走壁的跟着他,直到陈启顿住脚步,抬头看向屋顶,那人才背起双手懒懒的低头看他。
陈启立时警觉,因为,他能感觉到,那人的功夫远在他之上,何况他还受伤了。
他小心翼翼的拱手,“好汉,请问有何赐教?!”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人自屋顶上疾飞而下,辟出一掌直冲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