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雁门关分开的时候,萧熠和路平他们都在,都默默的看着喜气洋洋的随喜和温初峰。
温初峰看他们神色悲壮,还挥手说,“我过几天就来看你们,别难过!”
路平哑着嗓子向他招手,“不难过,你们一路顺风。”
李玉成也忍着泪意招手,“明年见!”
温初峰笑笑,看向温初颜,“小妹,你有什么话要跟世子殿下说嘛?”
温初颜笑了笑,高声道:“告诉谢松庭,温初颜很想他,永远都会想他!”
“好,哥哥一定把话带到!”
萧熠拳头握了握,侧眸看她,见她唇角扬起笑意,眼圈却是红的。
他忽然间就无比厌恶自己,继而厌恶沈如月!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在新婚夜做下那令人发指的事情,现在温初颜还是他的王妃,还有谢松庭和突厥那个狗皇子什么事!
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复杂到初颜竟然要去突厥和亲,大虞已经几十年没有与蛮夷和亲了,为什么却落到她身上。
看着随喜和温初峰渐行渐远的背影,萧熠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他上前一把抓住温初颜的手,“初颜,我不会让你在突厥太久,你等着我!”
温初颜推开他,“王爷,请你告诉皇上,若是我父兄有事,我定会带突厥铁骑踏平大虞。”
……
日子如流水一般在人生的长河中流淌过去,不着痕迹,却又处处留下蛛丝马迹。
螺洲城和凉州城处处张灯结彩,这两个被蛮夷践踏过的城池,有着令人震惊的治愈能力,哪怕是残存的废墟中,依然有人挂起红灯笼。
或许人们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可是,日子总要过下去。
于温初颜也是如此。
日子总要过下去!
不管她如何愤怒,如何不甘,可是,她始终无力改变现状,她无法和谢松庭相守,以后,只能将他放在心底最深处。
大年三十,当初升的朝阳刺破黑暗,光晖洒向大地时。
温初颜一身红色的嫁衣,骑在奔霄身上,来到螺洲城繁华熙攘的街市上。
她立于马上,扬声高喊,“我是定国公府嫡女温初颜,奉皇命去突厥和亲,护我大虞北境边关。”
“大虞仁宗帝说,若我不去和亲,就将我父兄五马分尸!如果,我去和亲,就保我父兄安全无虞,请各位螺洲城百姓为我做个见证!”
“我温初颜今日就去突厥和亲!”
众人一阵慌乱,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红衣绝美女子坐于马上,疾驰而去,她一路高喊那句话。
“大虞仁宗帝说,若我不去和亲,就将我父兄五马分尸!如果,我去和亲,就保我父兄安全无虞,请各位螺洲城百姓为我做个见证!”
她从螺洲城一路喊到凉州城,到雁门关的时候,喊得嗓子都哑了,她伏在奔霄的脖子上痛哭不止,她恨透了这个王朝!
他的父兄忠心耿耿,凭什么落得这副田地!
百姓渐渐聚集,都涌向雁门关,连北陵王府派来的管家仆人也来了,还有云氏铺子的掌柜伙计,有人抹泪,有人痛骂。
议论纷纷中,也不知道百姓们具体在说什么,只是如潮涌一般,似乎能吞噬一切。
萧熠缓缓上前,牵过奔霄的缰绳,仰头望着马上的温初颜,眼底蓄着泪意,“初颜,我送你!”
他看向雁门关外荒草丛生的北境边关,沉声道:“你放心,我会沿着这条路再把你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