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一辆马车缓缓出了城,向着西边而去。
一些盯着国公府的暗处,见着马车出了城才消失。
礼槿澜从城郊树林中走出,拍了拍手,对着身后背着药材的三七道,“走吧!我们进宫。”
礼槿澜和三七装扮一番,捂得严严实实,快速的溜进了皇宫。
两人站在皇宫屋脊上,今夜皇宫似铁桶般,巡逻也越发密集,两人耽误了两刻钟才溜进四皇子宫殿。
临近深夜。
承祥宫殿内烛火摇曳,光影拉的老长。
萧煜眉头轻皱,朝抬着水桶进殿的下人挥了挥手,语气冷冽。“你们退下去吧!我今夜想独自清净些,不想听见任何响动。”
掌事太监愣了一瞬,满脸疑惑,不过很快便垂下头,恭顺的应了声"是",带着太监宫女无声退了出去。
想到近几日,四皇子被陛下斥责禁足,想必心情极差,害的一干下人当差都小心翼翼。
脚步声渐渐远去。
礼槿澜带着三七,仿若鬼魅般从暗处缓缓走出。
她微眯起眼,声音沙哑粗糙,裹挟着几分无情。
“把药粉给他倒进桶里搅和均匀,待会别让他叫出声,如果叫出声你就捂住他嘴!”
萧煜听到这话,脸上浮现起一抹苦涩,他堂堂一皇子,生来尊贵无比,身份显赫,如今竟莫名其妙的相信一个陌生人。
想到近两日,他身体每况愈下,连下床走动片刻都艰难无比,甚至太医院那群庸医说他是纵欲过度导致。
这话传到父皇耳中,惹得父皇大怒,下旨斥责他!
纵欲?
那些个贱人,他都许久未曾碰过,胆敢如此污蔑————!
想到这儿,萧煜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气血翻涌。
礼槿澜大步走到桌前,大大咧咧的躺了上去,随手拿起一颗果子,嘎吱嘎吱的啃着,二郎腿一翘,悠闲的晃来晃去,全然没把这戒备森严的皇宫放在眼中。
萧煜面色复杂的扫了两人一眼,抬手缓缓解开外衣,动作有些迟缓,带着几分犹豫。
最终,他踏入药桶,药水刚没过身体,一股浓烈刺鼻的腥臭扑来,熏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站起身,干哕几下,才勉强开口。
“这…………”
礼槿澜眼皮都没抬,不耐烦地打断。“别废话!”
“这药水没了你的毒便解不了,这些药耗费我无数心血才寻到,你得泡到全身通透,毒才能彻底清除,不到明日清晨,不许起身。”
萧煜咬了咬牙,满心不情愿,却也别无他法,只能捏着鼻子,重新坐回药桶。
时间慢慢流逝。
他只觉浑身像被千万只虫蚁疯狂啃咬,钻心的疼痛袭来,疼得他冷汗直冒,几近晕厥。
正欲张口喊痛,三七眼疾手快,粗鲁的将锦布猛地塞进他嘴里。
萧煜额间青筋暴起,一脸扭曲,他死死咬住锦帛,一张脸由于痛苦和愤怒变得狰狞,双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礼槿澜。
“瞪着我作甚,又不是我让你中毒的。”
礼槿澜冷眼看去,满不在乎的瘪瘪嘴,
“我好心好意给你解毒,你不感激涕零,难不成你还想翻脸不认。”
三七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眼神瞬间一冷,杀机一闪而过,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萧煜疼得浑身剧烈颤抖,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咽声,那声音满是痛苦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