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外。
清风带起树枝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洒在窗棂上,就似他此刻慌乱的内心,无法平复的心跳,不自觉上扬的唇角。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着雪白的中衣,穿过她修长莹玉的手臂,理出肩头披散的墨发,缓缓拉起衣襟,理顺褶皱,拿起丝带穿过腰间,动作小心轻柔,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人,套上外衫,系上玉带,装配上玉佩。
礼槿澜睁开眼打量一番,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光芒,“这感觉真爽!束发!”
槐云目光落在地上碎掉的玉冠,揪心刺痛袭来,不知为何眼前的一幕令他难受,就好似一场精心编织的梦境,醒来后,不知魂归何处。
铜镜前,少年微微嘟着唇,任由他梳理墨发,镜中的她眉目如画,唇若含丹,鼻梁高挺,一双桃花眼含笑似春水荡漾。
礼槿澜一袭广袖流云月衫,站在廊下仰着头,衣袂翻飞间,给人的错觉似要踏空而去。
“走!”
一身雪白的衣裙随着步伐翻飞,身姿挺拔如竹,步履清欢间,自带一股清雅出尘的气韵流转。
礼槿澜快步走出院子,路过外院时,一辆马车停在内院后门处,一个青衫帷幔包裹的女子正爬上马车,一瞬礼槿澜便想到了崔明珠的那个闺中好友。
“查出是谁了吗?”
三七顺着目光看去,便知道问的是何事。
“查出了,是崔家远房的亲戚,与崔明珠幼时一起长大,也算有些交情。”
“这个远房的亲戚是谁!!!”礼槿澜咬牙一字一顿道。
三七身体抖了抖,他去打探时就多长了个心眼子,顺嘴问了句,还好知道公子是一件事问到底的人。
“是叫季环儿,崔明珠表亲!!”
礼槿澜微眯着眼,眸中冷芒闪烁,见到那女子上马车的动作总觉哪里怪怪的,“给我派人盯着这女人!”
槐云顺着目光看去,并未发现异常,但若公子能看出端倪,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属下晚些去安排。”
礼槿澜望了望天色,想到时间刚好,“听风楼那边安排好了吗?”
“属下已经安排好,王青山今日也像往常那样去听风楼,进去后属下便包下听风楼所有雅间。”
“走吧!”
听风楼。
礼槿澜大步踏入,径直走向早已包下的雅间。
透过卷起地珠帘,正对面恰好能看见王青山。
王青山端坐在八仙椅中,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台上的戏曲,面容带了几许凝重。
礼槿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低声道:“三七,按计划行事。”
三七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戏台上开始换了一批人,很快换上了新的戏曲。
戏曲名为“雪葬红颜泪”
“呜呜………”
开场便是男子悲戚的哭声,抱着一个妇人在雪夜哭泣。
王青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皱起眉头,没来由心中一阵恐慌。
随着戏曲渐渐推进。
他慌乱的站起身,才发现整个听风楼暗沉下来,除了戏台上的戏子,整栋楼内寂静无声。
而听风楼外挂上了今日修整的牌子,街道外游走着一群人,不知是有意无意似驱赶着离得近的人群。
王青山慌乱的环顾四周,只见到对面厢房亮起的烛火,珠帘垂下看不清里面是何人,但帘幕后一黑一白的人影正望着他。
他前几日夜间见到淮王府发生的刺杀,便想到那人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