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到!"可汗的声音响起,手中的令旗一挥。
就在这时,惊梦突然从人群中飞出,停在断头台的柱子上,尖声叫道:"可汗必亡!慕容苍当王!"全场哗然,可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砍头!立刻砍头!"他怒吼着,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
匈奴刀斧手举起了鬼头刀,阳光在刀刃上划出冷冽的弧。慕容苍抬头望向我,眼中满是怨毒,却在刀斧落下的瞬间,被风沙迷了眼。一声闷响过后,人群中发出惊呼,春桃慌忙用披风挡住我的视线:"娘娘别看......"
"不用挡。"我轻轻摇头,望着漫天风沙,"他的惨叫,混着风沙传来,已经足够了。"
慕容煜忽然握住我的手,指腹触到我掌心的汗:"阿楚,别难过。这样的结局,是他罪有应得。"
"我不难过。"我转头看他,"只是想起母亲曾说过,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慕容苍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校场上的人群开始散去,可汗派人送来消息,说即日退兵,永不犯境。我摸出袖中的金缕腰牌,与苏婉柔的银缕腰牌相碰,发出清脆的响。这场反间计,终是成了。
"回朝吧。"我轻声说,"太后那边,该准备准备了。"
慕容煜点头,扶着我走向马车。远处,惊梦落在苏婉柔肩头,用喙轻啄她发间的银铃,像是在庆祝胜利。春桃捧着暖炉跟在身后,炉中煨着的参茶还冒着热气,驱散了边境的寒气。
马车上,苏婉柔忽然指着窗外笑了:"姐姐,你看!大雁往南飞了,我们也要回家了。"
我望向窗外,一队大雁正排成人字形掠过天空,叫声清亮。腹中的胎儿又动了动,像是在回应这归乡的喜悦。慕容煜伸手替我拢了拢披风,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等回到京城,我让人在府里种上梅花,你最爱在梅树下绣花。"
"好。"我点头,握住他的手放在小腹上,"还要给孩子准备一间绣房,让他从小就看惯了针线上的功夫。"
苏婉柔轻笑,从袖中取出个小布偶,上面绣着虎头图案:"这是我给孩子做的虎头枕,等他出生就能用了。"
马车缓缓启动,卷起的沙尘渐渐模糊了匈奴大营的轮廓。我靠在慕容煜肩头,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忽然觉得,这一路的艰辛都值得了。慕容苍已死,匈奴退兵,接下来要面对的,便是太后的阴谋。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姐妹同心,夫妻一体,便没有过不去的坎。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黄沙上,像是一幅宁静的画。惊梦忽然发出清脆的啼叫,打破了这份宁静,却也带来了生机。是的,生机。无论过去多少黑暗,未来总会有光明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