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晚吃惊的看着她,“你当真的?”
她不是喜欢皇上吗,怎么现在竟想出宫了?
孙嘉宁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由得期期艾艾的笑了笑道:“我虽倾慕皇上,但他从未正眼看过我一眼,娘娘和皇上如此相爱,我凑在中间有什么趣?”
“还不如为自己早做打算,过自己的日子去。”
江知晚怔怔的看着她,没想到孙嘉宁看似柔弱的外表下,竟有如此豁达的胸襟。
半晌道:“你若真这么想,也好,我不妨实话告诉你,皇上往后还会不会来后宫我也没把握,他这个人认准的事就一条路跑到底,谁劝都没用。”
孙嘉宁凄然的道:“是啊,皇上眼里只有您一个,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娘娘怕是要羡煞旁人了。”
说着,又给喜子使了个眼色。
喜子捧着她那套金贵的浮云锦递上来。
“这是我进宫的时候家母特意为我做的,”孙嘉宁留恋的看着它,“只不过我一直没机会穿,如今前方战事吃紧,这袍子变卖了换钱,能支援多少,是我们孙家的一点心意,还请娘娘手下。”
江知晚惊讶的站起来,推拒道:“这可使不得,你如今都是要离宫的人了,更需要东西傍身,我不能收。”
孙嘉宁却一味的推给她,“娘娘若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了,您别觉得过意不去,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想着您收了它,回头皇上看在我孙家为朝廷付出的好的份上,能多拂照一二。”
江知晚为难的看着她,在她再三请求下终于收下了袍子。
“你放心,你离去后我自会关照孙家,可是往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孙嘉宁交代完所有的事,心里也开阔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柔美。
“我有个表哥,在江南做四品小吏,未入宫前曾见过几面,若是不进宫怕是就要跟他成亲了。”
江知晚欢喜的道:“这是好事啊,哎哟,你若能寻得良缘我这也放心了。”
她忖了忖道:“这样,你去江南的一路我派人护送你。”
孙嘉宁蹲了个福,感激道:“谢娘娘。”
从关雎宫出来,江知晚整个人都轻松了。
一口气解决两件事,实在是再好不过。
晚膳的时候,她把发生的事跟裴祁渊一说,裴祁渊也为她们的决定感到欣慰。
三日后,押运粮草的大军开拔,声势浩荡的直奔边境,在这由几千人组成的队伍里,有两个不起眼却面容娟秀的小兵。
其中一个因着某天晚上如厕,没看清脚下,跌到了悬崖下,尸骨无存。但却没人看见在悬崖的一个小道里奔出一辆马车,直奔江南。
与此同时,宫中发出讣告,赵才人和孙才人同时身染重疾,医治无效殁了。
此事只在前朝里掀起一阵讨论,但随着战事的激烈化,也就无人再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