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渊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此时心里也不禁冒出酸味,不动声色的道:“霍肆很有一番本事,能经的住朕一掷还能那么快康复的不会是无用废物,你不必担心。”
江知晚转头看想他,见他面色不虞,很快便明白过来这人是醋大了,不由得笑道:“我与他生活了三年,亲人般的感情还是有些的,看到他与人比武,难免担忧。”
说着,又戏谑的道:“皇上这是酸了吗?”
裴祁渊也觉得自己太小肚鸡肠了,绝非君子所为,难为情的咳嗽了一声,状似不以为然的道:“哪有的事,晚晚多心了。”
江知晚俏皮的回了他一句:“最好如此。”
武举殿试规则严苛一局定生死。
霍肆在最后一次击倒对方后,锣鼓声再次响了起来。
结果已定,他成了当之无愧的武状元。
兵部郎官高声宣布,台下围观的百姓欢呼不已。
可这些都没让霍肆的脸上露出半分笑意,在宣布结果的一刹那便抬头看向高台上的人,眼中的光芒如穿云破月。
江知晚微微对点了下头,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即便知道相隔这么远,他一定看不见。
裴祁渊咳嗽了一声,“回宫吧,晚些时候还要大宴群臣,有的是功夫看。”
江知晚回神,忍不住无奈的笑了起来,男人就是这样,一旦动了心即便是九五至尊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知道他在霍肆的事上十分计较,为免惹得裴祁渊不快,晚上的设宴江知晚故意推脱说身子不适没有出面。
其实她和霍肆见或不见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知道他过的好就足够了。
有些人只适合存在回忆里,一起走过一程是缘分天定,该到分别的时候也别强留,不过是过客罢了。
江知晚早早的沐浴更衣,歪躺在引枕上看书。
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裴祁渊便回来了。
见她还没歇着便温声问:“怎么还没睡?是等我吗?”
他在江知晚面前的称呼从来都是你啊我的,听着就透着亲近。
江知晚放下书,下床来给他更衣,烛火映照着小脸更红了几分,却也不推诿,“是,是在等你。怎的吃了这么久,可有喝多?”
裴祁渊垂眸看着她,心里喜欢的不知怎么好,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才道:“嗯,一气提拔了这么多忠臣良将我心里高兴,而且他们那帮武将也太能喝了些,人还呆傻。”
“喝多了根本不记得我是不是皇帝,由着性子的上来敬酒,真是难缠的紧。”
江知晚知道这是他自战事开始以来最开心的一日,不想搅了他的兴致凑趣道:“还不是你要做有道明君,才纵的臣子敢跟你面前放肆,若是昏君早就拉出去都砍了。”
裴祁渊闷声笑了起来,无不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道:“贤妃娘娘果然能说会道,几句话就把我迷得晕头转向,我看我这个有道明君的名头怕是要栽在你这了。”
说着,又皱着眉不满的道:“这个位份不好,四妃之首听着吓人,说白了还是妾而已,你的位份该往上抬抬了。”
江知晚一怔,脸上不见喜色,只喃喃的道:“我是不计较什么名分的,你也不要冒然升我的位份,免得引出朝臣们的不满。”
裴祁渊嗤笑一声,无所谓的道:“我历经生死做到这个位置,可不是为了让那些朝臣们拿捏的,谁要不满自己致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