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默,你送二哥回去。”
“行。”
“那你呢?”
高启盛追问,高启棠笑着摆了摆手:“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们,你们那边的事让二十七负责,另外,警告他别乱来!”
就是说,我让你这样转达的。
懂了!高启盛点了点头,但眉头还是紧锁着:“小棠,这种情形下,把那些人除掉也算是给大伙儿除了害。”
你不明白。高启棠摇着头说:“照我说的做就对了。”
高启棠和安娜费了好大劲,才让二十七明白一个道理:**那并不是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这样,二十七才渐渐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要是再让他沉迷于杀戮,那他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高启棠需要的是二十七这个朋友,而不是一个被称作二十七的**工具。
进了小区,左转右拐,高启棠来到了一栋楼的地下室机房。机器轰鸣着运转着。
往里面走,他在一根巨大的管道前停了下来。
等了几秒钟,管道突然打开了,里面竟然藏着一部电梯。
他走进去后,管道又关上了,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但电梯里的高启棠却一直往上升,最后停在了某栋楼的十四层的一间房间里。
打开门一看,他发现一个男人面前跪着一排瑟瑟发抖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脸上没有伤痕,身体也没有被绑住,但在那个男人面前,他们别说反抗了,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更夸张的是,有好几个人明明已经泪流满面,却连抽泣都不敢发出声音。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长得很高、很瘦,真像一根竹子,而且皮肤特别白。
不是那种天生的白皙,而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甚至很少受到紫外线照射的白,白得有些过分,以至于他脑门上的血管都能隐约看见。
看到高启棠,男人笑着打招呼:“园长,好久不见。”
“箭竹。”高启棠点了点头,“叫我老高或者小高都行。”
听了这话,箭竹愣了一下:“都忘了,这是你们国家。”
“二十七是怎么称呼你的?”
“老板。”
“那我也叫你老板吧。”箭竹耸了耸肩,站起来,粗略一看,他至少有两米高。
箭竹指了指眼前的这一群人介绍道:“这些人全都是吴通的亲属,公开的亲戚有十七个,私下里还有两个情人、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全在这儿了。”
说完,他又指了一个大概十几岁的男孩:“这位,两年前刚换过一次心脏。”
接着又指向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这位,每年全身都要换一次血。”
“还有这个。”第三个是个年轻男子:“每三年换一次肺,已经换过三次了。”
三年换一次器官?这是什么情况?
“他抽烟。”
“?”
就连经验丰富的高启棠都被震惊到了。
“抽烟伤肺,这你都不懂吗?这是常识,老板。”
“不管是什么理由,喝酒也伤肝。”
“说来也巧。”箭竹指了指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她已经换过两个肝了。”
“什么玩意儿!”
高启棠觉得自己已经见过不少离奇的事情了,但这一家人,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这时候,那个每隔三年就得换肺的家伙,突然间跪爬过来,紧紧抱住高启棠的腿,哭诉道:“都是那个老家伙害的,我们都是被逼无奈。”
“是,是!”旁边的人纷纷附和。
这话就像往平静的湖面上扔了个石头,激起层层波纹:
“都怪那个该死的吴通,全是他的错。”
“我们什么都没做,完全不知情。”
“你们是要找吴通吧?我带路,我带路。”
“让开!”换血的男人一脚踢开他姐姐,“我知道吴通在哪,我带你们去,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有钱,很多钱,还能帮你们举报他!”
“对,抓他!抓他!”
一听这话,换肝的女人怒火中烧,一把抓伤了换血男人的脸:“你这个混蛋,我是你亲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说完,她又冲到高启棠面前:“我可以带路,不仅能举报吴通,还能举报所有人,求你让我一起去吧。”
“你这老妖婆,你……”
这些人瞬间乱作一团,除了几个孩子,其他人都打了起来。
高启棠皱紧了眉头,心里暗自嘀咕:这是什么家庭?
看到高启棠的表情,箭竹突然拍了两下手掌。
掌声一响,刚才还乱糟糟的人群立刻停了下来,各自找到位置,整整齐齐地跪在高启棠面前。
和高启棠进来时看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