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能不能小心点？”她一边包一边，不声不响地小声抱怨，“这么大个人了，还总是弄伤自己……”

那语气，带着一点嗔怪，又带着一点……心疼？

顾沉舟看着她低垂着头、专心致志处理伤口的样子，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肥皂和油烟气息的味道，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产生了……一种陌生情愫。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这个小伤不算什么”，或者……一句“谢谢”？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臂，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轻柔的温度。

从那天开始，顾沉舟发现，自己似乎……更加在意苏麦子的存在了。

他会在她晚上看书看太晚的时候，用咳嗽声提醒她早点休息（虽然语气依然生硬）；

他会在她因为弄不到某种食品而沮丧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让小李想弄一点回来（虽然借口很蹩脚）；

他甚至会在……有其他年轻军官（比如来各自院探亲的）跟她说话时，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不爽的情绪？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股不爽从何而来。

这些发生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感到困惑和……不安。

他不是应该跟她划清界限，保持距离吗？

他不是应该专心工作，不受任何私情羁绊的吗？

可为什么……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和心思，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那个女人所吸引、所影响？

冰山下的暗涌，越来越汹涌。

他感觉自己加固的防线，似乎……正在一点点地瓦解。

他想……真的开始有点想那个叫苏麦子的女人了？

这个认知，让顾沉舟之外的……感到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