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放下筷子,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你听谁说的?靠谱吗?”
“就……就听说的嘛,”苏麦子含糊道,“试试呗,反正就我们家这点菜,就算试坏了也不影响大局。总比眼睁睁看着它可能坏掉强吧?”
她又补充道:“还有啊,那些今天搬运时不小心碰伤了叶子,或者有点蔫巴的白菜,放不久的,不如趁新鲜腌成酸菜或者辣白菜,换个方式储存,还能多个下饭菜。”做泡菜、酸菜可是她的拿手好戏,还能消耗掉一部分容易腐烂的白菜。
顾沉舟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在评估她话里的可行性。她说的腌酸菜倒是个常见法子,但那个根部糊泥、倒着放的说法,他确实没怎么听过。
“瞎折腾。”他最终还是吐出这三个字,但语气里却没有多少反对的意思,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苏麦子立刻抓住了机会:“那我就试试啦?就用咱们家分的那些白菜,不碰公家的。弄好了,冬天还能给你多添个菜呢!”
顾沉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低头继续吃饭,算是默认了。
苏麦子心里一喜,这就等于同意了!看来这家伙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嘛。她的小智慧,也算是找到了用武之地。
吃完饭,苏麦子没急着去“折腾”白菜,而是先找出那瓶“后勤处发的活络油”,倒了点在手心搓热,然后龇牙咧嘴地给自己又酸又疼的胳膊和肩膀按摩。
别说,这药酒还真挺管用,火辣辣的感觉渗透进皮肤,紧绷酸痛的肌肉似乎都舒缓了不少。
她一边揉着,一边偷偷瞟了一眼坐在桌边看文件的顾沉舟。灯光下,他侧脸的轮廓显得更加硬朗,眉头微锁,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
这个年代,这个男人,这座军营,对她来说,依然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个别扭又可靠的男人,感受着药酒带来的暖意,苏麦子觉得,在这里扎根生活下去,似乎也不是一件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至少,有挑战,也有……一点点出人意料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