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在愤怒与绝望的情绪中,刚吼出那一句“安菲只是一个庶出,如何能当嫡公主!”后,便在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看着眼前端庄威严却又满脸冰霜的苏锦,心中涌起一阵懊悔与恐惧。眼前的母后,不再是那个温柔慈爱、会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的人,而是一位被她的行为伤透了心的皇后。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眼中的愤怒渐渐被恐惧和悲伤所取代。“母后,你也不要我了吗?”久久的声音变得无比柔弱,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害怕听到那个残酷的答案。她向前迈了一小步,双手不自觉地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苏锦看着久久,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冷漠所掩盖。她微微挺直了身子,身上的凤袍随着动作微微摆动,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犯下如此恶劣的事,丢尽了我们丰云王朝和我的脸面,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女儿。”她的声音坚定而冰冷,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久久的心上。
久久的身子晃了晃,仿佛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看着苏锦,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曾经,她以为无论自己犯下什么错,母后都会原谅她,都会站在她的身边。可如今,母后的话却将她彻底推向了深渊。
她的双腿发软,缓缓地跪了下来,双手撑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母后,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不要我……”久久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求。她的头低垂着,头发散落在脸庞,遮住了她那满是泪痕的脸。可苏锦却没有任何动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眼前的久久只是一个陌生人。
“从小到大,我是如何教你,我又是怎样以身作则做好一国的皇后!”苏锦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与失望,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久久。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凤袍上精绣的凤凰随着她的动作仿佛都要振翅欲飞。“我教你礼仪规范,教你恪守妇德,可你呢?做出那般不知廉耻之事,丢尽了皇室颜面!”
久久跪在地上,身体瑟缩着,头埋得更低了。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上,洇湿了身下的青砖。
苏锦微微眯起眼睛,眼中的失望愈发浓烈,仿佛要将久久淹没。“我战战兢兢地在后位这么多年,在这后宫的波谲云诡中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我绝对不允许有谁来威胁到我的皇后之位!”她顿了顿,目光如刀般扫过久久,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你,不仅没有成为我的助力,反而成了我的累赘,让我多年的心血几乎毁于一旦!”
久久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想要开口辩解,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望着苏锦,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温柔的母后离自己越来越远。
“来人,拖走!本宫不想再见到她!”苏锦猛地一甩衣袖,厉声喝道。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冰冷。几个宫女和太监闻声匆匆赶来,他们不敢多看久久一眼,畏畏缩缩地靠近,一人抓住久久的一只胳膊,用力将她往殿外拖去。
久久拼命挣扎着,双腿在地上胡乱蹬着,口中发出绝望的呼喊:“母后,母后!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苏锦却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一眼。久久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宫殿,弥漫着压抑和悲伤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