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皇后意料之中，听了太医的话只是点点头。

康熙屏退众人，转动扳指，缓缓开口道，“你...可还有所求？”

言下之意，是可以给她一个承诺。

这么多年过去，钮祜禄皇后尽职敬业，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宫里的皇嗣也添了不少。

宫内宫外皆有贤名。

康熙也是看在眼里的，对于这位皇后他也是满意的。

钮祜禄皇后有些意外。

但就算康熙不提，反正她命不久矣，也会想办法为这么多年的辛苦，求个赏赐。

既然皇上自己提了，她也不客气了。

佯装思考片刻，钮祜禄皇后看着康熙正色道，“臣妾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为皇上留下一个子嗣。”

康熙抬了抬眼皮。

钮祜禄皇后轻声道，“如今妹妹进宫，臣妾希望她能得偿所愿。”

康熙转动扳指的手一顿，定定地看向钮祜禄皇后。

只见钮祜禄皇后脸色苍白，身形瘦削，神色从容，与他四目相对。

至亲至疏至夫妻。

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他的第一任皇后，二者渐渐重合。

康熙转过头，错开钮祜禄皇后的视线，“...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谢皇上成全。”

......

帝后私底下的交易无人得知，日子仍旧照常过着。

只不过需要嫔妃们轮流去坤宁宫侍疾，瞧着林玲有孕，钮祜禄皇后特意免了她侍疾。

免得过了病气给孩子不说，还连累林玲早产。

林玲肚里的孩子算是她最后一个‘业绩’了。她刚和皇上做了交易，就过河拆桥，有损信誉。

钮祜禄妃日日守候在钮祜禄皇后床前，无论钮祜禄皇后怎么劝怎么说，她都执拗地守着钮祜禄皇后。

“咳咳咳！”

钮祜禄皇后剧烈地咳嗽几声，咳嗽完后仿佛将一切的力气都用尽一般，眼角也被刺激的微微泛红。

她缓缓倚靠在床头，看着被她吓到，不停帮她拍背的钮祜禄妃。

“乌希哈，我...咳咳...身体也就这样了，怕是过不了多久了，”钮祜禄皇后拉着钮祜禄妃的手，嘴角微微扬起，“今日我便将我这些年在宫中安插的人手交予你。”

“姐姐！”钮祜禄妃感受到钮祜禄皇后手的冰冷，她反握回去，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钮祜禄皇后的手暖和起来。

钮祜禄皇后看着钮祜禄妃眼泪汪汪的模样，抿了抿嘴，“咳咳！我没有完成家族使命，但是你可以。整个永寿宫的人我都筛查了一遍，有些动了太明显，咳咳！你派人监视着一举一动，莫要被他们钻了空子。至于其他，能调走的我都调走了。咳咳！”

说罢她就想将手从钮祜禄妃手里抽出来，但由于病重她没力气，钮祜禄妃也紧紧抓住钮祜禄皇后的手。

“乌希哈。”钮祜禄皇后无奈。

钮祜禄妃摇摇头，“姐姐，你会好起来的。”

看着执拗的妹妹，钮祜禄皇后叹了口气。

无意间看到钮祜禄妃头上戴的发簪，钮祜禄皇后愣了一下。

她认出来，这是她入宫前送给钮祜禄妃的。

随即心里一软，她这个妹妹就是太念旧了。

“我好不了咯，”钮祜禄皇后艰难的扯出一个笑脸，“你别怕，我与皇上达成共识了...”

钮祜禄皇后摸了摸钮祜禄妃头上的发簪，“咳咳！你会有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