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槐安听出了池月寻的言外之意:“我可以?”
池月寻截住了他的话头:“你只是做梦而已。梦里的东西,谁知道呢?你说对么,南柯长老?”
宿槐安听见自己很少被人提及的名号皱了皱眉头,没有感受到一丝尊重,只感觉到了深深的冒犯。
等等,冒犯他的人是池月寻?
那无所谓了。
“本座明白了。”
宿槐安轻巧地翻身落到地上,不再用俯视的角度和对方交流。
“你……”
池月寻:“从苏醒到最后的那段时间的我不够听阿姊的话,会让她操心惹麻烦。”
被抢答了的宿槐安:……
这就是你一遍遍把自己抢先弄死然后美美占据自己的身体冒充小孩讨师姐欢心的原因吗?
自己的醋都吃吗?!
还有,杀死另一个时间线的自己这种事情都能做这么多次……
“你真的是……”
“疯子?哪有,顺手的事情,你知道她那么辛苦,难道没有这种想法?”
宿槐安闭嘴了。
宿槐安心动了。
宿槐安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在那些梦里没死几次,靠着基本上不出山,都是那个活到最后扫尾的家伙。
宿槐安:……
听起来挺命苦的,活着竟然也能成为命苦的事情。
“体验不了,你可以问问洛师弟。”
洛师弟可能需要服务。
刚刚才被那个家伙耍了的池月寻“啧”出一声,眼里的黑雾慢慢淡去,浅色的眸色重新显现。
他变回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只是板着脸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宿槐安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拿着法器有些跃跃欲试:“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超度你吗?”
池月寻后退一步:“滚。”
宿槐安表示可惜:“那我可以做什么?”
池月寻收起惑心:“做好你该做的职务,玄天宗是她的执念。”
宿槐安轻笑一声,对于对方质疑他的本事感到好笑。
不过他也放下心来,决定真的不再去偷偷看大师姐的命线变化。
他一边偷看一边吃丹药一边担心有人上门看见他这副模样,日子实在是有些难过,只能天天盯着命星发呆,或者打开水镜看看玄天宗里的一些地方,看见大家都好好的才安心。
池月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准备离开。
宿槐安叫住了他。
“她一次都没有。”
在那些画面里,归月师姐没有一次真的死过。
除了她自杀。
池月寻答道:“她被绊住了。”
宿槐安轻声询问:“是我们吗?”
出乎意料的,那个已经算不上人的家伙摇了摇头。
池月寻自己知道也并不多,又不能说太多,再次转身准备离开。
宿槐安:“她不会痛苦吗?”
那双浅色的眼睛里,在他的梦里不断闪现,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崩溃。
那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死亡。
大师兄年少经历一次差一点失去师弟师妹便几近道心破碎。
大师姐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每一次回应他们的呼唤,那样温和地看着他们的时候,看见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