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的峡谷笼罩在迷雾中，偶尔闪过几道陌生的龙影

"他留了句话给你"

苏晓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龙爪递来一块刻着符文的水晶

"用龙语写的"

我接过水晶，符文突然亮起，程昭的声音从中传出——带着他特有的、玩世不恭的语调：

"罗佳睿，这次老子可算赢你一局"

"我先去下个纬度探探路"

"记得带够酒——"

声音戛然而止

苏晓的爪子搭上我的肩膀："要追上去吗？现在渡河还来得及"

我望着手中渐渐黯淡的水晶，突然听见身后罗杰的惨叫——他正被一只幼龙追着跑，裤腿着了火

林觅星大笑着举起酒瓶，银蓝色的小陈在餐桌旁弹起了吉他，琴弦是用龙须做的

"不了"

我把水晶抛向光河，看着它被水流吞没

"这次......我想先尝尝活着的滋味"

苏晓的龙瞳映着月光，突然抢走我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那还愣着干嘛？"

她甩着尾巴指向烤架

"最后一块羊腿肉要被小陈吃完了！"

我抄起餐刀冲进宴会，龙岛上空炸开一片星光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角落，那块沉入河底的水晶突然亮了一下——

像是有人在另一个纬度，轻轻说了声："干杯"

那声音响起的瞬间，我手中的餐刀"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干杯"

轻佻的，带着几分欠揍的尾音，熟悉得让人牙痒

我猛地转头，看见刘以恒那家伙正倚在龙岛的晶石柱旁，手里晃着一杯发光的蓝色酒液

他还穿着那件万年不变的黑色风衣，领口别着枚可笑的龙形胸针——那是我去年随手用废零件给他做的生日礼物

"哟，罗佳睿"

他朝我举杯，嘴角挂着那种让人想揍一拳的笑

"听说你终于学会享受派对了？"

苏晓的龙尾巴"啪"地扫翻了一桶苹果酒："刘以恒？！你不是被扔进记忆熔炉了吗？"

"惊喜吗？"

他慢悠悠走过来，风衣下摆沾着星尘般的碎光

"我给自己编了个复活点——就设在罗佳睿每次说"不可能"的时候"

罗杰喷出一口蜂蜜酒："这也行？"

刘以恒顺手捞走烤架上的最后一块羊腿，在我杀人的目光中咬了一大口："忘说了，程昭让我带话"

他油乎乎的手指打了个响指

"那小子在峡谷开了家酒吧，招牌是用联合国际的导弹壳改的"

林觅星的散弹枪突然抵上刘以恒的后腰："证明你是本人"

"哦？"

刘以恒挑眉，突然用龙语唱起跑调的歌——那是我们大三时在实验室通宵编的蠢歌词："误差率超过百分之百~就把导师炖汤~"

苏晓的龙爪捂住了脸："是他没错了"

远处传来号角声，发光的河流突然掀起巨浪

刘以恒的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他仰头喝干杯中酒，把杯子抛向星空

"该走啦"

他倒退着走向悬崖，风衣下摆开始化作光点

"下个纬度见？"

我抓起餐刀甩过去，刀尖钉在他脚前："把羊腿留下"

刘以恒大笑着消失前，果然把啃了一半的羊腿扔了回来——精准地砸在我脸上

油渍顺着下巴滴落时，我听见风中最后的余音：

"对了，程昭的酒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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