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的龙尾卷住他的腰，声音突然温柔下来

"你流血的样子丑死了"

罗杰趁机拖着我钻进一条地缝

我们蜷缩在潮湿的黑暗中，听着头顶的厮杀声渐渐远去

发光的苔藓照亮了他脸上的擦伤，血和泥混在一起，像幅糟糕的抽象画

"他故意的"

罗杰突然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林觅星那混蛋...故意用自己当诱饵..."

一滴温热的东西砸在我手背上

不知是他的汗，还是我的血

地缝深处传来窸窣声，银蓝色的光点由远及近——是那群发光的洞穴萤火虫

它们组成一个箭头，指向地底隧道的方向

箭头末端，有谁用刀刻了个歪歪扭扭的啤酒杯图案

罗杰的拳头砸在泥壁上："...程昭那王八蛋..."

我们相扶着站起来时，头顶传来最后一声散弹枪的轰鸣

然后是漫长的寂静，直到苏晓的悲鸣撕裂夜空

萤火虫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我摸到罗杰颤抖的手，上面全是黏糊糊的血和泪

"走"

他反握住我，指甲又掐进我的伤口

"这次...轮到我们当诱饵了"

（第一人称·罗佳睿）

罗杰突然拽住我的衣角

透过灌木的缝隙，我看见林觅星靠在一棵发光的蓝桉树下

他的散弹枪横在膝头，正用牙咬着绷带，给自己的右腿止血

月光下，那道从颧骨延伸到下巴的龙族抓痕还在渗血，但他居然摸出火柴，"嚓"地点了根烟

"没事吧？"

罗杰用极为细微的声音询问道

林觅星抽烟的动作顿了顿

他没回头，只是夹烟的手指悄悄比了个"OK"

然后指了指自己耳朵——有龙族在附近。烟灰掉在伤口上时，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远处突然传来苏晓撕心裂肺的龙啸："林——觅——星——！"

我们眼睁睁看着珍珠母色的龙影掠过树梢，她撞断十几棵巨树，龙爪上还挂着半截流浪龙的脊椎

当她看到空荡荡的血迹时，整片森林的蓝苔藓瞬间熄灭

"被吃掉了......"

苏晓的喃喃自语带着龙族特有的低频震颤，震得我们藏身的灌木簌簌发抖

"连骨头都没剩......"

她没注意到树下那截还在燃烧的烟头

更远处突然腾起淡红色的龙焰

程昭的身影撞碎山脊线冲来，落地时直接跪在了血泊里

他的爪子死死捂着龙脸，指缝里溢出滚烫的蒸汽——龙族的眼泪

"老子......"

程昭的咆哮震落一地树叶

"老子还没跟你算偷喝我私藏酒的账......"

躲在树后的林觅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被自己的烟呛到了

苏晓和程昭的龙头猛地转向声源

罗杰绝望地捂住脸："完了"

下一秒，珍珠母色与淡红色的龙影同时扑向那棵树

林觅星被龙尾巴卷到空中的瞬间，还在试图把烟藏到背后

"惊喜！"

他在龙爪里举起双手，霰弹枪"啪嗒"掉在地上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程昭的爪子捏得咔咔响："上次你被那些龙抓走也是这么说的！"

苏晓直接一口龙息烧光了整片灌木——现在我和罗杰彻底暴露了

"呃"

罗杰举起那把他当宝贝的餐刀

"如果我说我们只是路过......"

淡红色的龙尾突然卷住我们俩

程昭的竖瞳在月光下眯成一条线："正好"

他咧嘴露出龙族特有的尖牙

"缺两个给牛仔收尸的"

林觅星在苏晓爪子里冲我们眨眼睛，烟头都快烧到手指了："欢迎加入葬礼筹备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