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老者手背。
银针瞬间变黑,但不是常见的乌黑,而是一种泛着青光的墨色。
"七星海棠?"花无心瞳孔微缩。这种传说中的剧毒,据传已经失传百年,怎么会……
"别动!"
一把冰冷的剑突然抵在了花无心的后心。花无心身体一僵,却没有回头。
"在下只是来拜访故人。"花无心声音平静,右手却已悄然滑向腰间。
"拜访?"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是个女子的声音,"半夜三更,拜访一个死人?"
花无心听声辨位,在女子话音未落的瞬间,身形猛地一矮,同时右手一扬,三枚银针激射而出。
"叮叮叮"三声脆响,银针被长剑格挡开来。花无心趁机转身,终于看清了来人——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约莫二十多岁,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她手中的长剑在昏暗的屋内泛着寒光,剑尖直指花无心咽喉。
"冷凝秋!"花无心眯起眼睛:"你怎么来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冷峻:"你来这里做什么?"
花无心微微颔首:"你来做什?"
"我想让他帮我解我身上的毒!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冷凝秋背对着他说道。
花无心瞥了一眼毒翁的尸体:"和你一样,找他!"
"你知道他死了?"
"刚刚知道。"
冷凝秋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剑尖稍稍下移:"你和他什么关系?"
花无心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说辞。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警觉,冷凝秋迅速收剑,花无心则闪身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月光下,三个黑衣人正悄无声息地向茅屋靠近,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泛着蓝光的短刀——淬了毒的刀。
"你的人?"花无心低声问。
冷凝秋摇头:"我还以为是你的同伙。"
花无心嘴角微扬:"看来我们有共同的麻烦了。"
冷凝秋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反驳。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各自找好隐蔽位置。花无心从暗器囊中取出几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冷凝秋则长剑出鞘,剑身在月光下如同一泓秋水。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衣人探头进来。就在这一瞬间,花无心的银针已经出手,精准地刺入黑衣人咽喉。黑衣人连声音都没发出,就软倒在地。
另外两人见状大惊,立刻挥刀冲入。冷凝秋从暗处闪出,长剑如虹,直取其中一人心口。那人慌忙举刀格挡,却见冷凝秋剑势一变,改刺为削,一剑斩断了他的手腕。
与此同时,花无心已经绕到另一名黑衣人身后,一记手刀击中其后颈。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战斗结束得很快。花无心蹲下身,检查被冷凝秋斩断手腕的黑衣人,发现他嘴角已经溢出黑血——服毒自尽了。
"死士。"花无心皱眉,"谁会派死士来找一个已经死了的毒师?"
冷凝秋收剑入鞘,走到毒翁尸体前:"也许他们不是为了找他,而是为了找这个。"
她指向毒翁交叠的双手。
花无心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毒翁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他小心地掰开那已经僵硬的手指,一枚玉佩滑落出来。
对着月光,花无心发现那玉佩里面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看!这里面有东西!"
花无心的手突然颤抖起来。
他毫不费力地用桌子角夹碎了那枚玉佩,中间是一个卷着的图纸。
"这……"冷凝秋惊讶地看着花无心,"你和青柳毒翁是什么关系?"
花无心脸色苍白,摇了摇头:"我是才知道他,可是,这是什么?"
冷凝秋若有所思:"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她顿了顿,"我找青柳毒翁,除了是想找他帮我解毒,还有就是为了打听"七星海棠"的下落。"
花无心猛地抬头:"七星海棠?他中的就是这种毒!"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夜风穿过茅屋,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花无心将玉佩和图纸都收入怀中,看向毒翁的尸体:"我们需要查清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以及……"
"以及谁想掩盖这一切。"冷凝秋接上他的话,月光下,她的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合作?"
花无心嘴角微扬:"暂时性的。"
屋外,树影婆娑,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这座小小的茅屋。而在远处的山峦间,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