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不够..."林寒山单膝跪地,捂住嘴剧烈咳嗽,那咳嗽声听起来十分痛苦。
陈墨看见他指缝间渗出的血,红得刺眼。
"接着!"
燕无疆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带着一丝决然。
陈墨转头,正看见那失忆镖师握着玄铁剑的手青筋暴起,那紧张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剑刃寒光一闪,小指齐根而断,那清脆的切割声让人不寒而栗。
鲜血溅在无极幡的阵眼上,焦黑的纹路突然亮了起来,银芒大盛,将星图稳稳钉在穹顶,那银芒闪耀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
看着燕无疆断指,陈墨心中一阵剧痛,又满是震惊与愧疚,他冲过去要按他的伤口,却被燕无疆甩开。
镖师的脸白得像纸,断指处的血还在往外涌,那血不断涌出的画面让人心惊,可他却扯出个生硬的笑:"当年在漠北,我替总镖头挡过毒箭,这点伤...算什么。"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那声音沉闷而沉重。
陈墨抬头,正看见血契之子像断了线的风筝砸下来。
那少年的衣襟被撕开,后颈处竟浮起与陈墨胸口一模一样的青黑巫纹!
"林道长..."陈墨猛地转头看向林寒山,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游方道士正盯着血契之子的后颈,脸色比刚才更白。
陈墨突然想起半年前在义庄,林寒山捡起血契之子的襁褓时,曾盯着襁褓内的暗纹看了许久,当时他问,道士只说"陈年旧物"。
原来...
"巫族血脉终究要互相吞噬!"
阴恻恻的声音从符文裂缝里钻出来,那声音阴森恐怖,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陈墨看见张天佑的残魂浮在半空,他的脸扭曲成青紫色,嘴角咧到耳根,模样十分狰狞,"你以为他是来帮你的?
他是古棺核心的容器!
等天门一开——"
"闭嘴!"苏挽月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那声音尖锐而愤怒。
陈墨转头,看见她甩来个琉璃瓶,瓶中装着幽蓝的液体,正是幽冥海水,那幽蓝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红衣巫妪的残魂突然钻进陈墨眉心,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将琉璃瓶砸向符文。
反物质屏障在接触海水的刹那发出尖啸,那尖啸声刺耳而尖锐。
血雾蒸腾中,陈墨看见符文核心处垂着条青铜锁链,链身上刻满山魈图腾,那图腾在血雾中若隐若现——那是阿九生前总说要"替师父守到死"的山魈之链!
"阿九..."陈墨的声音发颤,心中满是悲痛与怀念。
他扑过去抓住锁链,窥魂之瞳突然失控。
无数亡魂在视网膜上闪过:被溺死的少女、被活埋的士兵、还有阿九,她浑身是血地趴在他脚边,嘴唇动了动,他听见她临终前未说出口的话:"去天泣峡谷尽头..."
"咔嚓——"
锁链断裂的脆响惊得陈墨抬头。
他看见天门正在缓缓开启,无数银白光线从门内射出来,像无数把刀刺向他的身体,那光线刺在皮肤上的刺痛感让他难以忍受。
反物质旋涡卷着他往高空飞,皮肤被割得鲜血淋漓,那风吹在伤口上的刺痛让他几乎昏厥。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刹那,他瞥见天门裂隙深处——那里悬浮着无数棺椁,每口棺材上都刻着与他胸口相同的巫纹,在黑暗中泛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