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破空，那剑鸣声清脆而响亮。

燕无疆的身影如鬼魅般闪至林寒山身后，锈迹斑斑的剑刃穿透他后心，剑刃穿透时发出“噗嗤”的声响。

陈墨看见龙纹顺着剑身蔓延，那是皇族血脉特有的印记——原来这把看似废铁的剑，竟是用皇室龙髓温养了百年，那龙纹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但下一刻，燕无疆的脸色骤变："不对！"

他的剑尖正抵着一片翻涌的黑雾，那黑雾翻滚时发出“呼呼”的声响，带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那些黑雾里浮着密密麻麻的"空间账簿"，每本封皮上的山川地貌都在蠕动，而林寒山的身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与黑雾融合。

现场的气氛变得压抑而紧张，陈墨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早把巫王封印在账簿里了。”陈墨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惊觉的冷静——巫纹此刻顺着他的血管爬上面庞，他能清晰看见林寒山体内的命线，像被无数细针穿成的乱麻，“用巫族血脉当祭品，把巫王的魂和天道的裂隙绑在一起...”

"寒山！"

阴阳镜突然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周围的空气都随之震动起来。

陈墨的青铜钥匙与镜面产生共鸣，嗡鸣声响彻山谷，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其实，之前在描述巫纹的时候，就有一些关于它与星光或者空间轨迹相关的特殊之处的暗示，只是当时大家都没注意到。

镜中初代巫王的影像突然清晰，他的声音里带着千年怨气："你以血为祭，不过是给天道当替死鬼！

那些账簿吞噬的哪里是世界寿命，是你用巫族血脉换的苟延残喘！"

"轰——"

赤炎山脉的重力突然倒转，陈墨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抛向空中，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着。

头顶的岩壁变成脚下的地面，而林寒山的无极幡锁链却像有生命般，随着重力翻转更紧地勒进他的血肉，那锁链勒进肌肤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他咬着牙抬头，看见阴阳镜的镜面正映着漫天星轨——那些星光的轨迹竟与巫纹的走向完全重合，那星轨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能操控..."陈墨喘息着，试着用意识牵引巫纹，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他看见镜面里的星轨微微偏移，而林寒山的身体突然一僵——那些缠绕他的黑雾正顺着星轨的方向流动，"原来巫纹能折射星光轨迹...但为什么..."

"因为你是巫王血脉。"红衣残魂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此时，红衣残魂的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周围的光影也微微闪烁，仿佛在映衬着这神秘的时刻。

“林寒山的镜像，是当年巫王为保血脉设的局。

他以为封印巫王能断天道，却不知...”

"够了！"林寒山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他的眼角渗出黑血，那黑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那是无妄账簿正在吞噬他的记忆——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原本清晰的巫族图腾变得模糊，“陈墨...你要记住...镜中藏的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

林寒山的身影彻底融入黑雾，只余下阴阳镜坠落在地，镜面映着陈墨染血的脸，那血污在镜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而在他脚下，阿九的锁链突然松开，山魈本体的竖瞳里泛着悲色，那悲色让人看了心生怜悯："他最后想说的，是镜中藏的不是巫王，是解开诅咒的钥匙。"

陈墨刚要弯腰去捡阴阳镜，后颈突然泛起刺骨凉意，那凉意像冰针般刺进他的肌肤。

那是一种熟悉的、带着海腥味的寒气——幽冥海的反物质侵蚀？

他猛地转头，却只看见自己右臂的皮肤正在结晶，那些冰晶泛着幽蓝，像要将他的血肉化作星砂，那冰晶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而在结晶的边缘，一滴暗红的血珠正缓缓坠落，带着他从未闻过的、带着腐草香的血气...

"苏..."

陈墨的声音被山崩声淹没。

他望着那滴将落未落的血，突然想起苏挽月总戴在腕间的幽冥玉镯——那玉镯里，似乎总盛着一滴凝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