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石壁上的冰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寒冷如一头无形的猛兽,将整个地宫紧紧攫住。
陈墨感觉那冰冷的寒意如针一般刺在皮肤上,每一根寒毛都被冻得直立起来。
他能听见冰晶碎裂的脆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混着苏挽月逐渐微弱的呼吸,每一声呼吸都像是在寂静地宫里敲响的丧钟。
她的指尖陷在始祖傀儡脊椎的青铜缝隙里,反物质侵蚀的幽蓝光晕从结晶伤口渗出,那幽蓝的光芒在黑暗的地宫里显得格外诡异,像是来自幽冥的鬼火。
这反物质,如同一种邪恶且贪婪的存在,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能量。
那幽蓝光晕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扭曲,周围的符文闪烁得更加剧烈,似乎在抗拒着这股神秘力量的侵蚀。
在两人交缠的手腕间拉出细弱的光丝,那光丝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颤动着,其中蕴含的反物质能量,如同隐藏着无数的小旋涡,随时都可能将靠近的一切卷入其中。
"双生...巫族的血必须——"青铜钥匙的虚影突然剧烈震颤,与苏挽月心口的幽冥结晶产生共鸣,嗡鸣声响彻地宫,那声音震得陈墨的耳膜生腾,周围地宫中的符文也开始闪烁不定,似乎在呼应着这股神秘的力量。
反物质在共鸣中被进一步激发,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唤醒,释放出更强大的能量波动,让整个地宫都为之颤抖。
陈墨左臂的巫纹骤然灼烧,疼得他踉跄半步,那种疼痛像是有无数条火蛇在手臂里乱窜。
这巫纹,是巫族神秘力量的具象化体现,此刻它的灼烧,是与反物质力量产生了某种神秘的联系。
巫纹中的咒文开始闪耀着奇异的光芒,每一道光芒都像是一个微小的能量源,不断地与反物质的能量相互碰撞、交织。
却被苏挽月突然掐住咽喉的手拽得撞向石壁,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石壁上,那坚硬的触感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她眼瞳里的反物质蓝光暴涨,原本苍白的脸泛起病态的潮红,那潮红在幽蓝的光芒映衬下显得格外惊悚。
反物质在她的体内疯狂肆虐,破坏着她的身体机能,但同时也让她与巫族的某种禁忌力量产生了更深层次的连接。"用红衣残魂的巫族记忆!
先破除傀儡印记的反噬!"
陈墨喉间发紧,苏挽月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颈侧动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尖锐的指甲带来的刺痛。
此时,他左臂的巫纹因为靠近苏挽月体内的反物质,灼烧感愈发强烈,巫纹中的能量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身体防线。
他看见她眼尾裂开细小的血痕,那是反物质侵蚀过深的征兆——三天前在幽冥海边缘,她为救他被傀儡丝刺穿胸膛时,也是这样的血痕从眼角渗出来。"你疯了?"他声音发哑,却在触及她掌心温度的瞬间哽住。
那温度冷得像幽冥海的深底,冷得他想起昨夜她咳在他手心里的蓝紫色血沫,那血沫的颜色在他的脑海中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血沫中蕴含的反物质能量,如同一种致命的毒素,即使已经离开了苏挽月的身体,依然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燕无疆!"苏挽月突然转头,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劈开地脉!"
游方道士的剑鸣几乎同时炸响,那剑鸣声清脆而锐利,仿佛要划破这地宫的寂静。
燕无疆的身影如一道金色闪电掠过陈墨身侧,皇族血脉燃烧至第九重天时的金光穿透地宫阴雾,那金光耀眼夺目,陈墨被这突然的光芒晃得眯起了眼。
他手中的"斩龙"剑劈开虚空,露出地脉深处翻涌的血色——那是个刻满巫族咒文的血祭阵,无数被封印的亡灵在阵中挣扎,发出尖啸,那尖啸声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号。
地脉中的反物质与血祭阵中的神秘力量相互作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场,其中的能量波动如同汹涌的海浪,不断地冲击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陈墨瞳孔骤缩,心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他曾在巫族秘典残卷里见过类似的阵图,却从未想过会在活人的地脉里见到如此完整的祭祀场。
燕无疆的剑锋刺入龙脉核心的瞬间,金色血液顺着剑身逆流而上,在始祖傀儡的青铜关节处腐蚀出斑驳的痕迹——那些被腐蚀掉的,竟是与陈墨左臂巫纹完全一致的契约咒文。
这表明巫纹与地脉中的神秘力量以及反物质之间存在着某种深层次的联系,巫纹中的能量似乎在引导着反物质对契约咒文进行破坏。
"林寒山本是巫族最后的守护者。"燕无疆的声音里带着震愕,他握剑的手在发抖,"这些咒文...是他用命刻下的封印。"
陈墨突然想起林寒山断气前说的话:"莫要怪我。"原来不是背叛,是...他猛地抬头,正看见始祖傀儡脊椎的缝隙里渗出幽蓝光芒,那光与他腰间的青铜钥匙完全契合。
当他下意识将钥匙按向那团光时,钥匙突然自行震颤着刺入半空中悬浮的血月核心。
此时,反物质与血月中的神秘力量相互融合,形成了一种更加强大且复杂的能量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