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她挺直的脊背宛如一柄出鞘的剑,散发着令人不容小觑的锋芒。
另一边,元可指尖摩挲着鎏金令牌,眉眼弯成月牙:“徐崇,这次你可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了。”
她身后的斗技场穹顶垂落万千琉璃灯,将徐崇染血的衣袍照得金红交错。
徐崇搓着衣角,露出讨好的笑:“阁主,咱们之前说的那好处……”
话音未落,秋斯已抱拳躬身:“徐师弟以一劫之身力挽狂澜,此等功绩理当重赏!”
元可爽朗大笑,袖中突然迸发三道青光。
张璐、王藏、金冠如坠云雾般踉跄现身,还未站稳,便被她骤然冷下的目光钉在原地。
王藏与金冠立刻低下头,衣摆下还沾着破界山的焦土。
唯有张璐仰着通红的脸,眼中闪着兴奋的光:“阁主!咱们四阁终于夺冠了!”
“夺冠与你何干?” 元可指尖轻叩檀木座椅,鎏金护甲撞出清脆声响。
她这才知道,这次不是为了颁奖,不是为了分享喜悦,而是问责。
张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连嘴唇都开始微微发颤:“阁主,实在是那条恶狼太过厉害,我也是……”
徐崇倚着廊柱打了个哈欠,余光扫过张璐时,瞳孔里泛起明显的嫌恶。
他看着对方张皇失措地辩解,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明明在破界山时,就是这蠢货贸然发动攻击,才导致噬魂狱狼暴走。
“够了!” 元可猛地起身,广袖扫落案上茶盏。
瓷片飞溅的脆响中,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若不是徐崇,这次,连前三都拿不下来,还有脸辩解。”
张璐「扑通」跪倒在地,额头几乎要贴到青石板上,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二阁主的身形缓缓走近。
“老四,教训弟子呢?”二阁主的脸上挂着笑容,问道。
“二大妈,你不去问责白卿,来我这里,想做什么?”元可是被气着了,连对二阁主的态度也是如此。
她实在是被气的不轻,得亏是有徐崇,不然,今年的斩渊赛,他们或许连前三都拿不到。
“白卿也跟我解释原因了,我想,从你这里再拿一颗圣品高级的丹药,交给白卿。”二阁主并没有生气。
“所以她就拱手让出冠军?” 元可冷笑一声,抓起案上玉瓶,“二阁弟子的骄傲都不要了?”
二阁主抚须轻叹:“白卿也是为大局着想。永夜渊九死一生,徐崇若能服下丹药突破境界,或许能带回扭转局势的关键。”
元可沉默片刻,将玉瓶拿在手中,“张璐,你要是有脸拿这颗丹药,现在就从我手里拿走!没有,这颗就归白卿!”
“我……”跪在地上的张璐缓缓抬起头,看着那枚丹药,咽了咽唾沫。
思索片刻,她终是抬起手,想要将那颗丹药拿在手中。
可就要触碰的时候,一道攻击,将她击飞了出去。
元可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随后将丹药甩给二阁主。
元可冷哼一声,扯着徐崇的衣袖大步离去。
二阁主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狼狈爬起的张璐,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将玉瓶收入袖中。
斗技场的喧嚣渐渐平息,唯有琉璃灯仍在摇曳,映照着这场风波过后的满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