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猎人与猎物

秦远站在秦氏大厦地下三层的安全屋里，面前的全息投影上闪烁着数十个红点，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需要"处理"的目标。房间里的温度调得很低，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又消散。

"少爷，都准备好了。"福伯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六名身着黑衣的安保人员，"A组负责周家，B组负责赵家，C组负责陈家。"

秦远的目光没有从全息图上移开："警方那边？"

"张局长已经安排好了，今晚所有行动都会以"扫黑专项行动"的名义进行。"福伯递过一个平板电脑，"这是温小姐刚发来的资料，里面有周家和赵家这些年所有的犯罪证据。"

秦远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划过，一条条罪状在眼前闪过：走私、行贿、谋杀……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温婉人呢？"

"还在医院。"福伯犹豫了一下，"医生说她伤口感染，需要静养，但她坚持要参与今晚的行动。"

秦远皱眉："胡闹。"他拿起外套，"我去看看她。"

"可是少爷，行动马上就要——"

"推迟一小时。"秦远已经走向电梯，"告诉各组负责人，按计划准备，等我回来。"

......

仁和医院VIP病房里，温婉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疯狂打字，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右手腕上的纱布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染红，左手背上插着的输液管因为动作太大而微微回血。

"这就是你所谓的静养？"

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温婉猛地抬头，看到秦远阴沉着脸站在那里。她下意识合上电脑："秦总，我……"

秦远大步走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你知道伤口感染的后果吗？"

温婉的右手腕已经肿得像馒头一样，缝合处渗出黄白色的脓液。秦远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可怕。

"医生！"他按下呼叫铃，"立刻！"

五分钟后，主治医师战战兢兢地重新处理了温婉的伤口，并在秦远的死亡凝视下给她打了一针强效抗生素。

"如果再乱动，这只手就废了。"医生临走时小声警告，"严重感染会导致截肢，甚至败血症。"

病房门关上后，秦远抱起笔记本电脑："今晚的行动你不用参加了。"

"不行！"温婉挣扎着坐起来，"周家那个加密服务器只有我能破解！他们所有的犯罪证据都——"

"密码是多少？"秦远打断她。

温婉愣住了："什么？"

"那个加密服务器的密码。"秦远打开电脑，"告诉我，然后好好休息。"

温婉咬了咬嘴唇："是陈默的生日，，加上他女儿的名字缩写WXR。"

秦远输入密码，服务器立刻解锁。他快速浏览着里面的文件，眼神越来越冷："果然……"

"找到什么了？"温婉急切地问。

秦远将屏幕转向她："周家和赵家这些年一直在秘密进行器官买卖，受害者大多是流浪汉和孤儿。"

温婉倒吸一口冷气："天啊……"

"更可怕的是，"秦远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还在用活人做药物实验。三年前那起"医疗事故"，根本就是蓄意谋杀。"

温婉的脸色更加苍白："所以陈默的催眠术……"

"很可能是为他们的"实验"服务。"秦远合上电脑，"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得多。"

他站起身，拨通了一个很少使用的号码："老K，是我。需要你帮个忙……对，今晚……不，不留活口。"

温婉震惊地看着秦远："秦总，您这是要……"

"有些事，法律解决不了。"秦远挂断电话，眼神阴鸷，"今晚之后，周家、赵家和他们的同伙，将永远消失。"

温婉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知道秦远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睡吧。"秦远替她掖了掖被角，"明天醒来，一切都会结束。"

温婉突然抓住他的衣袖："秦总，小心……"

"放心。"秦远轻轻掰开她的手指，"为了林雅，我不会有事。"

走出病房，秦远对门口的保镖吩咐道："任何人不得进入，包括医生和护士。"

"是，秦总。"

......

午夜十二点，京城西郊的一栋豪华别墅里，周志国正焦躁地踱步。自从白天在机场被捕又被"神秘人"保释后，他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老爷，都安排好了。"管家走进书房，"私人飞机凌晨两点起飞，直飞阿根廷。"

周志国点点头："夫人和小姐呢？"

"已经上车了，正在去机场的路上。"管家犹豫了一下，"不过小姐说她要先去趟医院……"

"胡闹！"周志国拍案而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

他的话没能说完。书房的门突然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

"谁？！"周志国厉声喝道，手伸向抽屉里的手枪。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周志国和管家同时感到一阵眩晕，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黑影摘下夜视镜，露出秦远冰冷的面容。他对着耳麦低声道："A组目标控制，开始清理数据。"

十分钟后，周家别墅燃起熊熊大火。消防车赶到时，整栋建筑已经烧得只剩骨架。警方在废墟中发现了周志国和管家的尸体，以及一个保险箱——里面装满了周家的犯罪证据。

同一时间，赵家别墅、陈默名下的心理咨询中心、以及三个秘密实验室都发生了类似的"意外"。当黎明第一缕阳光照进城市时，秦远站在秦氏大厦顶楼，看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火光，面无表情地按下删除键——全息图上的红点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少爷，温小姐那边……"福伯欲言又止。

"派人24小时保护。"秦远脱下沾满烟尘的外套，"林雅呢？"

"还在睡，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

秦远点点头："很好，让她多睡会儿。"他看了看手表，"七点叫醒我，我们去医院看温婉。"

福伯犹豫了一下："少爷，您不休息一下吗？这一晚上……"

"没时间休息。"秦远走向浴室，"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热水冲刷着身体，却洗不掉手上的血腥味。秦远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今晚看到的画面——那些被囚禁在实验室里的"实验品"，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那些记录着非人折磨的视频……

"砰！"

他一拳砸在瓷砖上，指关节渗出鲜血。这些人渣死有余辜，但他永远不会让林雅知道今晚发生的事。那个傻女人应该活在阳光里，永远单纯快乐。

换上干净西装，秦远看起来又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商业帝王。只有福伯注意到，少爷的眼神比以往更加冰冷了。

"少爷，张局长来电，说……说现场发现了一些意外情况。"

秦远挑眉："什么意外？"

"周敏……"福伯压低声音，"她不在车上。据司机交代，她半路坚持要去医院找林小姐报仇。"

秦远的眼神瞬间变得恐怖："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凌晨一点。"

秦远立刻掏出手机拨通医院保镖的电话，却无人接听。他又拨了林雅的电话，同样无人应答。

"备车！"秦远抓起外套就往外冲，"通知医院安保，封锁所有出入口！"

电梯下行时，秦远不断回拨林雅和保镖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毒蛇般缠绕上心头——他太大意了，以为解决了周志国就万事大吉，却忘了最疯狂的往往是那些走投无路的女人。

当秦远的车急刹在医院门口时，他看到了一幅可怕的景象——医院被警车和救护车团团围住，医护人员正推着担架匆匆进出，担架上的人盖着白布……

秦远推开车门冲了过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抓住一个护士："出什么事了？"

"有人投毒……"护士脸色惨白，"VIP病房区多人中毒，已经……已经死了三个……"

秦远如遭雷击，推开人群就往里冲。警察想要阻拦，却被他一个眼神吓得退开。

走廊里一片混乱，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苦杏仁的气味。秦远看到温婉病房门口的保镖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医护人员正在做心肺复苏。

病房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温婉不见了。

"林雅呢？！"秦远抓住一个医生吼道，"1808病房的林雅在哪？！"

医生被他吓得直哆嗦："不…不知道……"

秦远转身冲向林雅的病房，一路上看到更多中毒倒地的保镖和医护人员。当他踹开1808的房门时，最可怕的噩梦成真了——病房空空如也，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手机和一张字条：

【秦总，游戏才刚刚开始。——周敏】

秦远捡起字条，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拿起林雅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个未拨通的电话——是他的号码。

"少爷！"福伯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查…查到了！周敏绑架了林小姐和温小姐，十分钟前从医院后门离开，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

秦远的眼神瞬间变得可怕："追踪那辆车。"

"已…已经跟丢了……"福伯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我们在监控里看到，温小姐是清醒的，她似乎……似乎在保护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