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直奔落在最后的林雅而去。秦远抄起木棍冲过去，却见陆雪晴以惊人的速度折返，军靴扬起一片沙尘。她纵身将林雅扑倒在安全地带，自己却被野猪獠牙划破小腿。

鲜血瞬间染红军裤。

"陆小姐！"林雅哭着去捂伤口。

秦远和温婉同时行动。削尖的木棍刺入野猪眼睛，石块重重砸向鼻梁。负痛的野兽嚎叫着逃回丛林，留下一路血滴。

"按住她！"温婉撕开衬衫下摆。

陆雪晴躺在沙滩上剧烈喘息，伤口汩汩冒血，瞳孔已经扩散到边缘。催情毒素混合着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她突然抓住秦远的衣领，滚烫的呼吸喷在他喉结上："给我...解毒..."

温婉正在包扎的手僵住了。林雅捂住嘴，看着陆雪晴修长的腿缠上秦远的腰。

"生理性解毒是最快的方法。"温婉推了推眼镜，声音发颤，"否则心跳过速会导致..."

秦远抱起陆雪晴走向棕榈林阴影处，军裤上的血迹在沙滩拖出蜿蜒的红线。林雅想跟过去，被温婉轻轻拉住："她需要这样...才能活下来。"

棕榈叶在热风中沙沙作响。

陆雪晴被放倒在铺开的衬衫上时，迷离的瞳孔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清明。她咬着下唇渗出血珠，手指深深掐进秦远肩膀："不许...看我的脸..."

撕裂的布料声惊飞了树丛里的海鸟。

林雅和温婉背对着棕榈林坐在礁石上，潮水一次次漫过她们的脚踝。

"温婉..."林雅盯着自己晃动的脚尖，"你懂得好多啊。"

温婉的眼镜片上蒙着水雾："医学院选修过毒理学。"

远处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像受伤的母豹。林雅突然红了眼眶："她一定很疼..."

温婉默默握住小姑娘发抖的手。正午的阳光把她们的影子投在礁石上，一个娇小蜷缩，一个挺拔隐忍，而棕榈林深处的影子正以最原始的方式纠缠在一起。

潮水渐渐涨高时，秦远抱着昏迷的陆雪晴走出来。军裤变成了绷带缠在她腿上，男人精悍的上身布满抓痕，肩头还有带血的牙印。

"毒素排出来了。"他声音沙哑得可怕。

温婉立刻上前检查脉搏，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陆雪晴大腿内侧的淤青，又迅速移开。林雅红着脸递上椰壳盛的淡水，不小心瞥见秦远腹肌上新鲜的血痕——像是被指甲生生刮出来的。

"我去准备山洞。"温婉突然站起来，"入夜前要转移。"

她走进丛林的速度近乎逃跑。林雅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突然被秦远揉了揉发顶："吓到了？"

小姑娘摇摇头，眼泪却砸在沙地上。秦远单手把她搂进怀里，林雅的脸贴在他带着汗水和血腥味的胸膛上，听见里面传来有力的心跳。

"对不起..."她小声说。

秦远吻了吻她发顶，怀里抱着昏迷的陆雪晴，臂弯里蜷着抽泣的林雅。远处的丛林里，温婉正用石块在岩壁上刻下深深的记号，金丝眼镜不知何时已经断了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