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睡了吗？"苏映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叶清霜吓得差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往被子里钻。秦远倒是镇定，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慌。"然后提高声音回应，"还没，有事？"
"关于白天的事，想再跟你谈谈。"苏映雪的声音依旧平静。
秦远看了眼缩成一团的叶清霜，无奈道："稍等，我穿件衣服。"
他迅速穿戴整齐，又帮叶清霜找到散落的衣物。少女红着脸飞快地穿好，却不知该躲到哪里去——这房间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屏风后面。"秦远指了指内室的山水屏风。
叶清霜刚躲好，秦远就去开了门。苏映雪一袭白衣站在月光下，清丽如仙。她目光扫过房间，在凌乱的床榻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秦远略显褶皱的衣衫，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打扰了？"她淡淡地问。
秦远轻咳一声："没有，进来吧。"
苏映雪步入室内，随手关上门。她没有坐下，而是直接走到窗前，背对着秦远："我查到一些关于《太玄经》的线索。"
"哦？"秦远走到她身边，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
"清微派的藏经阁有一本残卷，记载了两派祖师分道扬镳的真相。"苏映雪的声音很轻，"他们并非因理念不合，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因为爱上同一个人。"苏映雪转身，直视秦远的眼睛，"那个人修炼的功法，需要同时吸收太素与魅影两种真气。"
秦远瞳孔微缩："所以花想容接近我..."
"很可能就是为了重现当年的情形。"苏映雪点头，"我怀疑她师父的伤，也是因为这个。"
两人沉默片刻，秦远突然问道："映雪，你早就知道清霜对我..."
"那丫头看你的眼神，藏都藏不住。"苏映雪轻哼一声，"今晚她偷偷溜出来，你以为我没看见？"
秦远一时语塞。苏映雪却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秦远，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清霜天赋异禀，若能助你参透两派心法，未必不是好事。"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何况...我现在的状态，也无法再提升自己..."
秦远握住她的手："你不必勉强自己。"
"不是勉强。"苏映雪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脆弱，"只是...我需要时间适应。"
躲在屏风后的叶清霜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她怯生生地走出来，跪在苏映雪面前："师父...对不起...我..."
苏映雪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徒弟，长叹一声："起来吧，我没怪你。"
叶清霜惊喜地抬头："真的？"
"不过..."苏映雪话锋一转，"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从明天起，魅影诀的修炼不能落下。"
叶清霜呆住了："可...可是师叔说不让我再练..."
"那是之前。"苏映雪看向秦远，"现在情况不同了。既然花想容能利用这点，我们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秦远思索片刻，缓缓点头："有道理。但清霜的安全..."
"我会亲自监督。"苏映雪说着，突然伸手搭上叶清霜的脉搏，"让我看看你们刚才的...成果。"
真气探入的瞬间，苏映雪就感受到了徒弟体内那完美循环的两股真气。更让她惊讶的是，这种循环方式竟与古籍中记载的《太玄经》运行轨迹有七分相似。
"果然..."她喃喃自语，"情动之时，真气自通..."
叶清霜红着脸低下头，秦远也有些尴尬。苏映雪却神色如常，继续探查着："清霜，把你知道的魅影诀心法告诉我。"
在师父面前，叶清霜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花想容教她的心法复述出来。苏映雪听完，闭目沉思片刻，突然运转体内真气，按照魅影诀的方式流转。
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一次就成功了！虽然不如叶清霜那般纯熟，但确实在太素真气之外，又多了一股阴柔的魅影真气。
"师父！您..."叶清霜瞪大眼睛。
苏映雪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紫芒："果然如此。太素心经练到高深处，可以模拟天下任何功法。"
她看向秦远："我们也试试。"
秦远迟疑道："现在？"
"只是真气交融，又不是..."苏映雪耳根微红，没说完的话不言自明。
叶清霜识趣地退到一旁，好奇地看着师父和师叔盘膝而坐，双掌相抵。当两股同源的太素真气相遇时，苏映雪突然引入那股新练的魅影真气。
三股真气交融的瞬间，室内无风自动，连烛火都为之摇曳。苏映雪轻哼一声，身子微微前倾。她终于亲身体会到了叶清霜所说的那种奇妙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在真气流转的快感中。
"原来...如此..."她喘息着说，"难怪花想容..."
秦远也沉浸在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中。与叶清霜的纯粹不同，苏映雪的真气更加浑厚绵长，带来的快感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让人欲罢不能。
当交融达到顶峰时，苏映雪突然收功，强行切断了连接。她脸色潮红，胸口剧烈起伏，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师父..."叶清霜担忧地上前。
"无妨。"苏映雪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比预想的还要...强烈。"
秦远深吸几口气平复体内躁动的真气："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
苏映雪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衫："今晚到此为止。清霜，你留下继续...巩固。明日早课不必来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依旧挺拔如松，只是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
房门关上后，叶清霜和秦远面面相觑。
"师叔..."少女怯生生地问，"师父这是...同意我们了？"
秦远笑着将她拉入怀中："你说呢？"
叶清霜欢呼一声，扑到秦远身上："那...我们继续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