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过刚下了十几手,贾蓉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抓住了那只正在落子的柔荑。
"这手...当真妙得很..."他声音沙哑,掌心滚烫。
尤三姐故作惊慌,却没有立即抽回手:"蓉哥儿这是做什么?棋还没下完呢..."
贾蓉趁机又凑近几分:"下什么棋...不如还是交流一下感情。"
尤三姐猛地将手从贾蓉掌中抽出,指尖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红痕。贾蓉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欲火更盛,竟直接起身扑了过来。
"蓉哥儿这是做什么!"尤三姐一个闪身躲开,双手抵在贾蓉胸前,"你说的交流感情,就是这般急色模样?"
贾蓉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你误会了,我是真心想与你长久在一处的。"说着又要上前。
尤三姐眼中闪过一丝讥诮,面上却作出哀怜神色:"长久?先不提你已有正妻,单是我大姐还在府里,你如何纳我为妾?"她故意将"大姐"二字咬得极重。
贾蓉顿时语塞,那张俊脸上显出几分尴尬。尤三姐见状,轻轻贴近他耳边,吐气如兰:"除非......"
"除非什么?"贾蓉急问。
"除非贾珍死了,你成了这宁国府之主。"尤三姐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贾蓉浑身一颤。
贾蓉如遭雷击,倒退两步。他确实不是没想过——当年贾珍与秦可卿的丑事闹得满城风雨,他何尝不恨?
只是每每见到父亲那张阴沉的脸,便又畏缩起来。如今秦可卿已死,这口气本已咽下......
尤三姐见火候已到,又添了把柴:"你想想,贾珍平日是如何待你的?非打即骂,何曾把你当人看?"
她纤指轻点贾蓉胸口,"若你成了这府里主子,莫说我,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也有人捧来给你。"
贾蓉眼神渐渐变了,呼吸粗重起来。尤三姐知道火候已足,突然踮起脚,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记住,你当上老爷那日,我就是你的人。若不成......"
她凄然一笑,"便是你我有缘无分。"
说罢,她趁贾蓉恍惚之际,拎起裙角快步离去。那藕荷色的裙裾在门槛处一闪,像只翩跹的蝶。
贾蓉呆立原地,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父亲往日种种浮现眼前——为了一点小事就当众扇他耳光。
强占他媳妇还逼得秦氏悬梁;去年除夕只因他敬酒慢了些,就被罚跪在雪地里......
"老东西......"贾蓉突然狞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他整了整被尤三姐弄乱的衣襟,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心中却已下定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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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暮色渐沉,锦衣卫千户所内,陆铭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案几上堆满了各家勋贵的卷宗。
他翻了一整天,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抄家目标——要么是油水太少,要么是后台太硬。
"大人,该用晚膳了。"校尉在门外轻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