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府内的陶管家就带了下人来将吴氏的一应生活物品搬到了荣春堂的侧院,吴氏也早早起来到荣春堂给薛老夫人请安。
薛老夫人端着茶盏吹着茶沫子,慢条斯理地道:“你来府上这么些年我也没有亏待过你,如今大夫人身子不适你代为掌家,毕竟你是小门小户出身,身上自然带了几分小家子气,未免出错就先跟着我学上几日。”
“妾身谢老夫人教导。”
薛老夫人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你只是暂时掌家,待大夫人身子好了就没你什么事了,摆正你的位置,别尽想一些没用的东西。”
“妾身省得。”吴氏低眉顺从地道。
吴氏搬去了荣春堂侧院,玉琼就暂时安置在了宜夏的落梅院里,每日同宜夏一起上下公学,薛青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也已伤愈重新入了公学,唯有薛青松和薛玉琅因卫氏病着要在床边侍疾,这几日没有都待在府里。
许知礼前日还感慨没有薛玉琅在的公学,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昨日自个就感染了风寒在家养病。
宜夏课后等在了公学的一条花园小径上,见许知书过来拿出一个香囊递给他,笑道:“昨日你说知礼生病总是怕药苦不愿喝药,我做了个香囊,里边放了藿香、陈皮等疏散解表的药,你将香囊放在她的枕边能缓解她的头痛鼻塞症状。”
“宜夏有心了。”许知书接过香囊,香囊上的针线并不出彩,他摩挲了片刻道:“不知是不是被知礼过了病气,今日我也有些头疼,宜夏可否也为我做一个香囊。”
“许公子也害怕吃药?”宜夏笑道。
许知书微笑道:“疾病初期阶段用香囊亦可驱疾,又何必用汤药呢?”
“没想到许公子也精通医道。”宜夏的眼中透出光彩,许知书看着她那双澄澈的眼睛心里微微一悸。
许知书笑道:“并非精通,而是读过《扁鹊见蔡桓公》,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两人边走边说,完全不知道身后的翠竹丛里有一双嫉恨交加的眼睛。
薛青榆轻拍了陈雪瑶的肩膀,将陈雪瑶惊得跳起来,手上一用力便拗断了一节竹枝。怕被他们俩发现,陈雪瑶赶紧闪身躲在了翠竹丛后。
宜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空,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了?”许知书问道。
“没什么。”宜夏笑了笑。
翠竹丛后,陈雪瑶一副看苍蝇似地厌恶表情看着薛青榆,“你干什么?!”
薛青榆嗤笑道:“我来跟你一起看看,你的意中人是怎么被江宜夏夺走的。”
“与你有什么相干?”陈雪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可以帮你啊。”薛青榆唇边的笑容甚是油滑。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