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喜欢,并且在皇后来访的时候,头一次多留了她一会儿。
这还是他病后两个人第一次长时间相处。
金财财一见面就拉着脸,“陛下,难道我是什么肤浅的人吗?”
嘉明帝不明所以,“梓童这话从何说起?”
“当时我卧床几年,一室药味,形容枯槁,陛下还总是亲自探望,难道现在陛下病了,我连看一眼都不能吗?”
“等好了再叫我来,又有什么意思?”
嘉明帝想到皇后可能会兴师问罪,但是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
他心里暖意融融,之前的尴尬和芥蒂冰消雪化,脸上带了笑意,“朕一贯要做你的主心骨,哪能叫你看见虚弱的样子。”
“一贯是英雄的人,一时的病痛算什么?我可见不得陛下自轻自贱。”金财财干脆利落地说道。
嘉明帝正在喝药,金财财看着就皱眉,引得他笑了一下。
“我就不上手给您喂药了,闻着都这么苦,一口一口抿就更苦了。我带了糖来,吃完药了含一粒,给嘴里换换味道。”
她坐到龙床边上,叫玉屏拿来一瓶子琥珀糖,“这是我无聊的时候跟玉管学着做的,不好的都挑出来了,这是专门给您吃的。”
拿进来的时候叫太医看过,和皇帝吃着的药没什么妨碍。
“药苦了就含一粒清清口,我可太知道喝苦药是什么感觉了。”做药罐子得出来经验了,所以也就知道什么样的糖能缓和苦涩的味道。
帝后二人因为一瓶子糖,重新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模式。
外面吵得再沸反盈天,皇后在御龙殿的时候,气氛总是温馨的。
玻璃摆件做了三百多套,除了留下五十件做饥饿营销,剩下的都用棉花布料和稻草包裹起来,连着金财财的信和其他礼物,送到了边境。
祁家几代都在边境生活,个个都有武艺在身,武艺学,文化知识也学,都不是草包性子。
得了女儿封后的消息,祁镇远喜中有忧,本来想着提醒一二,可又害怕传于二人之口,给闺女惹来麻烦。
如今见了信,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爹,妹子发财了,竟送了百十件琉璃器过来,个个价值连城呢!”祁明光没敢和老爹抢夺信件,便先看了礼单,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惊呼出声。
“什么?!”连主母范大梅也惊呆了,连忙拿过礼单来看,结果就惊住了。
“怎地还有种籽?”
祁镇远放下信件,哈哈大笑,笑了半晌,又神神秘秘地对家人说,“红缨是个好样的,竟然叫她寻出了做玻璃的法子,甚千里镜、眼镜子、都是这个材料做的,还给咱们送来许多样品,卖到西域去,还不知道要挣多少牛羊!”
牛羊可以吃也可以放牧配种,还可以当做军饷发出去,二百多件呢,哪怕只有几件都能卖出天价去!
想想谁家有海商的路子,海商豪阔,卖出去又是一笔!
贴心的闺女还写了,正在研究千里镜,而且已经有了头绪,到时可以了望敌人于几十里乃至上百里之外,有此利器,打战就料敌于先机,岂不快哉!
他没说的是,闺女还找到了良种,非常适合在边关种植,请他这个老爹开一块试验田,亲自播种管理,到时候绝对有惊喜。
不过这事说不准,南橘北枳的例子不是没有,到时成了再说。
一家子都欢天喜地,范大梅和儿子儿媳收拾了好些边城的风物特产给女儿送过去。
左右女儿说了,她在京城很是稳当,稳当就好,舍了一个女儿,就怕她受委屈,如今说自己一切都好,可不是该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