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太医开药慎重,开方子力求无功无过,还真道长不是,方子里什么药材都有,大毒之物也不少见,但就是有效。
一开始他也迟疑,但皇家如何能没有好医生?就算医术可能拘泥一些,但是君臣佐使的配伍上面,眼睛都是雪亮的。
在数位医道高手都叹服之后,他才开始用这位的方子,果有奇效。
心里带着怀疑,三皇子和五皇子对还真道长的医术,从一开始的怀疑,到信服,全从亲爹一日比一日气色好上头确定了。
期间朱圣范生了一场病,还真道长甚至只是施了一次针,开了一副药,便好了。
两位皇子大为震撼。
这一日,五皇子瞅了个空子,在皇宫门口拦住了要离开的还真道长。
“道长,相信以您的眼力,能看出我的手伤……”
是想要叫他治病的。
道长颔首,“请寻一处安静地方,我把脉看看。”
经络骨头上的伤,必须细致地看一看才行,光靠望诊意义不大。
五皇子便请他上车,两人聊了几句话,还真道长才开始诊脉。
“您的伤原本是受重力撞击,骨头碎了几块,因为碎块太小,后面长住了,位置却错了,导致手上不好发力,活动久了便酸疼不耐。”
绝了,正是如此。五皇子简直击节而叹。
他受伤太重了,之前被佛子治疗过的右手,说是无碍,其实还经不起长时间的活动。
每次在御龙殿忙活小半天,回去都要好好歇着,并且叫跟着佛子学过按摩手法的下人,热敷、按摩许久。
这位还真道长医术这样高超,一把脉就看出来了,那么对于他的手伤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还真道长摇头,“贫道并无太好办法,因为骨头碎得太小,位置不好调整。一般若是腿骨或者胳膊的骨头断了,不慎长歪,是可以断骨重接的,也就是等骨头长好了重新打断,再接一回。但五殿下伤的是手骨,骨头本就细小,即便断骨,也不好找角度固定,反而会造成第二次伤害。”
知道这些天潢贵胄不一定懂医术,他尽量说的通俗易懂。
五皇子听明白了,但还是不甘心,“就没有什么手法,可以叫骨头变换到正确的位置吗?”
还真道长捋须想了想,“若是有针灸高手,或许在重新打碎手骨后,推动碎骨,但这是个长期的过程,而且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甚至恢复地还没有原先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五皇子听得心中暗痛。
佛子也是一样的说法,他已经将左手书练习的很不错了,可还是心有不甘。
明明,他在诸兄弟中,资本是最雄厚的,可是如今虽然没有残疾,却因为一场天灾,留下了终身的遗憾,这叫一向追寻完美的朱圣奇如何甘心?
外祖父已经派人去各地寻找擅长骨科的疡医了,但就目前来看,找到的大夫都是一样的说法,失望过无数次,他对还真道长的诊断并不意外。
本来这事情也就过去了,不成想偶然间他知道了还真道长是四哥荐到皇帝跟前的,那么四哥的身体又是否真的像是外在表现出来的,那么孱弱呢?
进一步想想,还真道长是否是四哥的棋子呢,他对皇帝的病情是全心治疗的吗,四皇子知道皇帝的病情吗?
一个个问号叫他彻夜难眠,不由又去地下暗室发泄,几乎折腾到半夜,才能稍微睡一会儿,到了皇帝面前,一副焦心憔悴的样子,倒十分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