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不过是个可怜的破产子爵,一生最大方的时候不过是给我买了一对一千法郎的耳环,如今他恐怕已经死在非洲了。”
普律当丝对提起那个人毫不在意,而且还郑重叮嘱女儿,“不要为了所谓的爱情献出自己的的真心,在男人看来那一文不值。只有当你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他们才会对你上心,辗转反侧只求一个微笑。”
虽然女儿学习知识的速度被波普尔女士大肆称赞,但是论起对付男人的手段,她可还有的学呢!
普律当丝可不愿意教导出一个耽心情爱的痴情人儿,但凡对哪个男人付出真心实意,都是对法郎的不尊重!
金财财习惯在午后散步,从那之后她两天没有出现在外面,第三天的时候,她恢复了往常的日程,便偶遇到了亚尼斯。
“你好,盖勒小姐,最近两天好像没怎么见到过你。”亚尼斯明知故问。
“我的姑妈病倒了,这两天我都在找医生,情况不是很乐观。”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位很好的医生过来。”亚尼斯看着眼前少女单薄的身形,心疼不已。
巴涅尔的好医生是很多的,在亚尼斯的帮助下,金财财请到了一位退休的御医,他也是来这里疗养的,和亚尼斯相熟。
特雷索尔·亚尼斯是一位年轻的子爵,父亲已经去世,他是随着自己的外祖父,一位公爵,来巴涅尔度假的。
他利用外祖父的关系邀请到了沃克尔医生,请他来为迪威尔诺瓦夫人治病。
沃克尔是一个身材中等,十分健壮的老者,他应邀前来,使用听诊器给普律当丝诊治过后,很是遗憾地说,“除了放血,没有更好的办法。也许你们听说过街头贩卖的一种止咳药剂,很遗憾的是,它只能抑制咳嗽,并不能完全使其消失,而病人的病情已经很重了,只能放血看一看。”
“请您给我放血吧。”普律当丝十分想要自己赶快病愈,她的身体比玛格丽特可好多了,自然好起来也会很快的。
巴涅尔很适合疗养,若不是感冒,她感觉自己或许早就好起来了。
不幸的是,放血并没有叫她更好一些,反而使普律当丝陷入了高热。
朱利有些惊恐,这叫她想起了玛格丽特。
她在生病的最后几个月,也是这样的。
金财财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朱利断断续续地说了,话语也引起了沃克尔先生的注意。
“现在人们普遍认为这种病症是不会传染的,为什么短短时间内,亲密相处的两位女性会都患上这种症状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金财财忍不住插话,“我不懂得如今的医学,但有时候处于同样的环境,有些人会得病,有些人就不会,就比如朱利和我的姑妈。”
“她们两个和那位女士在一起的时间都很长,朱利甚至吃住都和她在一起,但是您看,我姑妈的病症和她一样,而朱利到现在都健健康康的。”
“我能想到的是,之前姑妈有得过一次风寒,而朱利没有,这一次姑妈本来调养的还不错,但再次感染风寒之后,她的病情就加重了,而朱利仍旧健康。”
金财财提出了免疫力的概念,“是不是我们人类本身是有一套防御疾病的‘屏障’的,一开始接触病人并不会导致我们生病,但如果一旦感染风寒,或者是得了什么别的小病,会削弱这种屏障,导致人会比健康时候的自己更虚弱,一些病便容易趁虚而入。”
沃克尔医生双目闪过亮光,“听上去很有道理。”
“或者是,同一种能够导致人不适的病症,有些身体健康的人得了,就像一场感冒或者咳嗽,一周之后也就好了,而有些身体不大好,比如体质差一点的人,得了这种病,非得痛苦难受几个月才能好起来。”
“确实是这样的。”亚尼斯不能更赞同,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外祖父,这方面的体会他感触很深。
沃克尔医生就更知道深浅了,免疫力的概念雏形已经有了,但是微生物是传染病的罪魁祸首,是几十年后才确定的。对于结核,人们只认为是肺部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