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威廉先生留下的婚书,找到了当时为他们主持婚礼的牧师,伊盖尔·大卫先生,他确认了此事。”
于是他便来到了巴黎寻找普律当丝,结果才发现对方也在去年过世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普律当丝的资料,结果发现人没了,这叫吕西安很是烦恼。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终还是找到了正主。
“马蒂斯先生坚持要将在非洲打拼留下的财产交给自己的子女,如若有什么意外,便交给荣军院,还好找到了您。”
吕西安松了口气。
“只留给子女吗?”金财财看着那一系列证明信息,轻声问道。
“是的。”
吕西安没有说的是,马蒂斯坚决不允许普律当丝拥有财产,只允许在子女活着的情况下,给她一点生活费,若是儿女死亡,那么他的财产将捐献给巴黎荣军院。
现在不管是马蒂斯还是普律当丝都已经逝去,万幸盖勒小姐没有留下一个私生女的名号,不然在上流社会也是要受到鄙视的。
当然了,依照短短时间的接触来看,这位小姐不一定在乎那些流言。
而且从室内的装饰看,她绝对不缺钱。
尽管她只穿着简单的家居长裙,头发没有扎起来,而是戴着一顶软缎的帽子,可帽子上用丝绸和小宝石制作的花朵简直精妙绝伦。
不光软帽,家居鞋都是满满的刺绣,而且鞋子前头像是波斯风格一样弯弯翘起,上面还缀了一对硕大的珍珠。
脖颈上的珍珠足有葡萄粒那么大,饱满圆润,没有丝毫瑕疵。看上去简直像是假的。
可是假的不会有那样真切的珠晕彩光。
而且那身家居长裙也非同一般,用他见识过巴黎大多数名流舞会的眼睛打赌,这种料子甚至根本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是像包含了水汽的彩虹,波光粼粼灵动非常。
威廉先生的财产不少,这些年在非洲待着,他从低级军官混成高级军官,直至去世前,已经掌握了一地的大权,整体财务状况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普律当丝说过,当年他最多只能买得起一千法郎的钻石耳环,但现在,这位先生的财产应该能买得起钻石矿了。
非洲本身是很富饶的,法兰西在那里有很多殖民地,我们现在能够在地图上看到的“法属XX地”和“英属XX地”,大多都是现在这个时期及以后的产物。
金财财签了字,看了那份清单,不光有种植园,还投资了许多实业,另外购买了许多债券,他的遗产中还有许多财物,都已经运抵巴黎最大的银行。
里头各种香料、宝石、黄金……几乎要比得上菲戈尔先生的收藏了。
“此外,威廉先生因为战功晋封了伯爵,封地在东南某地,按照法律,这爵位应该传给直系继承人的。”吕西安说着这些,却心情复杂。
眼前这位小姐早已经靠自己成为了伯爵,根本不需要父辈的余荫,而他比盖勒小姐大了二十几岁,如今还只是个律师。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金财财郑重谢过了吕西安律师,并且邀请他成为自己的第二个律师,打理相关产业的法务问题。
赛弗尔女士不光是一位出色的家政管家,也是对财务问题得心应手的行家,上一位雇主破产,没有那么多事情交给她处理,这一次她可算是找到了用武之地,做出来好几样规划。
阿穆尔和吕西安律师加上她,三个人在一起就盖勒家的产业进行了整合与重组,吃下了这笔高达几十万法郎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