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吓得熟睡中的登高望远哇哇大哭。
金保国没好气,“爱芳,你干啥?”
大半夜鬼吼鬼叫什么!
他披着衣服走过来,就见媳妇捂着胸口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二、二妞疯了!”
“啥?”金保国不解,他从窗台上摸了火柴点燃了一截短蜡烛,只见金财财坐在地上一脸懵懂。
“妞妞,你怎么在地上呢?”
“我想去解手,刚下炕,我妈就喊起来了,吓得我就坐地上了。”
外面有人听见动静,扬声问,“谁家大半夜里叫唤呢,让不让人睡觉了!”
其实离得这么近,哪能不知道是谁家,不过是故意说给人听的。
金保国气的拍了媳妇两巴掌,“瞅瞅你那老鼠胆子!”
二妞瘦的小猫一样,就算睡迷糊了不知道是谁,还能给吓得魂儿都飞了?
张爱芳欲哭无泪,金财财弱弱地跟金保国说,“爸,你看弟弟们,好像被妈吓尿了。”
可不是嘛!屋里不光有俩孩子的哭嚎,还有一股尿骚气。
金保国怒道,“真是个没用的!快抱着孩子到咱们屋,再折腾你看我揍不揍你。”
金登高和金望远哭丧着脸穿上棉袄棉裤跟着爸爸走了,张爱芳木着脸游魂一样也飘走了。
金财财高高兴兴地闩上门,去空间里睡觉了。
第二天早起,去自来水管那里排队刷牙的时候,有人就问张爱芳,“昨儿晚上你咋啦?”
张爱芳自然不敢说半夜看见闺女上厕所,以为她是鬼上身,僵着脸道,“老三老四尿床了,我做梦还以为发大水了呢。”
众人都随和地笑起来,说小孩子就是这样,晚上多喝点水就容易尿炕。
实际上谁也不信。
那种惨兮兮的凄厉叫声,怎么会是生气?害怕还差不多。
难道金保国夜里在家打老婆?
交换个眼神,众人心照不宣地散了。
小道消息,尤其是没来由的小道消息传的最快。
像什么金保国人面兽心,半夜在家打老婆、又或者受伤了身体不行了,折腾媳妇不成在家打老婆、又或者张爱芳夜里撞鬼了、甚至半夜遇见小贼偷财偷色……什么五花八门的传言都出来了。
张爱芳和金保国不知道,还是有好事的人问俩孩子,知道是他们妈妈半夜做噩梦醒了,这股猜疑才消停。
那就有较真的人说了,“她堂堂正正做人,怕啥噩梦?”
那惨叫都不是好声儿了,敢说没做亏心事?
金财财起来吃了早饭就跑去废旧商品回收站找东西去了。
眼看着要开学,学费不说,能找点破书旧报看看也行。
废品回收站看门的老大爷知道她要找课本,就给放行了。
换成大人,那多少得说几句好话,小孩子爱学习,是值得鼓励的事。
这时候的“破书”种类还不多,反倒是找到了不少残破的信纸和烂古籍什么的。